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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风雪折多山

□ 作者 谭德成

南方人说起雪,心头就有些激动。遇见五月雪,那就激动难抑!

今年5月27日。从稻城去康定,本是川藏行的返程,对一路上的风景风情没有多大的期待。按常态,我们早上8点上了路。夜里下过雨,山边还有薄薄的雾,绵延的路面上还有湿漉漉的车辙。

高原天气娃娃脸,说变就变。太阳没了,雨来了,雨没了,雾来了,雾没了,雪来了!视觉好像出了问题,不相信眼前一幕幕地更替。当车盘旋在出稻城的第一个山峰时,一车的惊讶!不!应该是一路车的惊讶!

这雪景,高原独有。一到平坦地,宏大辽阔。车行其间,漫无边际,心儿在飞,天也跟着飞;若遇沟谷和山峦,千里起伏。拉开车窗,风驰而过,没有人烟,没有鸟飞。人人都说高原雪域十分震撼,依偎在她的怀里,有无限地遐思。

亚丁海拔最高处4500多米,进入眼帘的高原杜鹃满山怒放,红得如火,白得如雪,色泽厚而浓,鲜而亮。特别是在太阳照耀下,像有情感似的,笑得让我们陶醉。穿出杜鹃林,又是一片新天地。无涯无边的高原草场,虽是五月了,还是遍地苍黄。但在这里,得天独厚的是看天、看雪。神秘的雪山,它在最远的天边。一座座的重叠,一层层的矗立,像一幅巨大的天幕遥挂,闪烁着奇观和光芒。与眼前的雪景比,多了一份朦胧。

午后,我们到了折多山脚的新都桥,这里一步一景。在山上遇见雪后的喜悦还浸在心头,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大家如获甘露。行程两周多了,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雨。眼前雨幕里的画面,正如摄影家们所说,这里是天堂。

我们一行人从稻城途经雅江,翻过好几座雪山,都不见水的踪影,来到新都桥却宛若江南水乡。雨越来越大,跟在后面同行的车,不停打电话过来,要求停车,说这里值得下车看看,可是我们行在前面的人,尤其是开车的司机犟着性子,执意要向前开。原来,得知我们这天最后要翻的折多山,积雪没化,新雪又在狂飘,有封路的可能。如果不往前赶,真遇到封路,就得车宿山脚。于是油门踩得更有劲,后面的车只好跟上来了……

下午四点钟左右,不得已全速赶路,直奔海拔4000多米的折多山。没想到的是一到山腰,果真下起了暴雪。我们不但不记恨这所谓的鬼天气,反而认为是幸运,朝着老天呐喊,被眼前千载难逢的景象惊叹!一行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把人裹成企鹅式的,走进茫茫雪地,望着雪从长空飘飘摇摇落到地上,一时间物化为生灵,似虎似狼似狗似熊,更似绵羊,更似轻燕,更似幼鹿。轻轻抚摸,肥肥的、胖胖的、厚厚的、绵绵的、软软的、酥酥的。一群硬汉面对此情此景,都柔情似水啊!

没有想到,没有期待的一天,却成了一生难忘的一天。这就是雪的魅力!不!五月雪的魅力!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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