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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副刊 铁路小村 风景断章 回望“红五月” 七律·偶感 母亲的“蝴蝶牌”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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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03
回望“红五月”
□ 作者 张兴亮

春夏之交的五月,是一个气温回升、天高云淡、绿荫如海、风景如画的时节。

历史上的五月,曾因发生过太多的革命事件而被誉为革命热情高涨的“红五月”。但随着革命斗争的胜利和人民的安居乐业,加之五月有立夏、小满这两个重要的农时节气,也被人们普遍誉为播种希望的“红五月”。

儿时记忆中的“红五月”,农村一片繁忙,既要抢收成熟的小麦、油菜,又要抢栽关乎全年口粮的水稻,机关、学校、厂矿都要放假,在外务工的人员都要回家干农活。

那时,我家有八口人,土地已承包到户,为了种好自家的四亩多地,父亲每天晚上都要对第二天的农活作出安排,让年幼的我和妹妹呆在家中,叫母亲带着哥姐去抢收小麦,把自己安排到农活最重的耕地上。

清晨,当我伴随鸟儿的嬉叫声醒来时,父母哥姐早已下地干活了。我叫醒妹妹一同吃完稀饭时,母亲已将一筐小麦挑到了家中的晒坝。看到母亲浑身湿透的身影,我与妹妹争着去翻晒小麦。小麦那扎人的灰尘,将妹妹稚嫩的脸庞侵得通红。

翻晒完小麦后,我与妹妹随同母亲沿着坑洼小道来到自家的承包地,但见满身泥浆的父亲指挥着我家的那头老牛在耕地。父亲扬鞭驱牛的吆喝声,老牛负重前行的呻吟声,犁拔翻田四溅的水哗声,让我看到父亲耕地的辛劳。在田头的那块麦地,母亲带着哥姐在收割小麦。哥姐吃力收割小麦传出的喘气声,母亲奋力摔打麦穗脱粒的砰砰声,让我看到家人抢收小麦的艰辛。于是,我学着哥姐的模样,拿起母亲搁在一边的镰刀,加入了收割小麦的行业。

不少年份的“红五月”,农村“双抢”经常会受到雨天的侵扰。为了不误农时,身心疲惫的父母也要冒着大雨抢栽秧苗,且一干就是半天,当他们回到家时,已是满身湿透的泥人。每天晚上,父母匆匆吃完稀饭加咸菜的晚餐,还要带着哥姐打油菜、打麦,他们何时休息,我不得而知。

由于我家的土地较多,亲朋好友有时也要来帮忙,母亲就会把当宝贝珍藏的腊肉拿来招待客人,这就算全家改善生活了。每年“双抢”结束后,哥姐的脸庞都会晒得黝黑,父母的双手总会积攒起一个个老茧。那时起,我知道了“红五月”的艰辛,知道了粮食的可贵,知道了父母养育一家子的不易!

而今迈步从头越,农村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家的农田被农业公司流转,被一片片郁郁葱葱的葡萄、樱桃等经济果木所替代,风景如画的都市农业,引来不少城里人观光。

漫步乡间小道,往年“红五月”的喧嚣与繁忙,虽如远去的烟云,但想起辛苦劳作一生的父母,也会勾起我的记忆。回望农村美丽的风景,真要感恩父母辛苦劳作的养育,真要感恩改革开放的好政策,真要珍惜新时代的美好生活!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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