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七腊八,冻死寒鸦”,每年的腊八,也正是一年中寒凝大地、雪冻冰封之时。这是民间腊月里最重要的一个节日,据史料记载,它最早可以追溯到夏朝,那时的腊祭称为“清祀”,殷商曰“嘉平”,周代叫“大蜡(zhà)”,汉代才称“腊”(là)。按古人解释,腊者,犹猎也,年末岁尾猎取禽兽,以祭祀其祖也,所以在古代,这两个字相通。
《礼传》云:腊者,猎也,言田猎取禽兽,以祭祀其祖也。或曰: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这个节日也可以理解为中国的感恩节。农人们辛苦劳作了一年,岁末农闲就进山捕猎,用以祭祀先祖,敬神祈福,除秽迎祥。因是岁末交替之时,正如《史记·补三皇本纪》说:炎帝神农氏以其初为田事,故为蜡祭,以报天地。所以,“腊者,岁终大祭。”“腊八节”最早是为感念祖先的功德,酬谢上苍赐予的“年丰物阜”的好年景,用祭祀以回报万物的滋养,可谓是一种肃穆庄严的感恩仪式。
曾在《孔子家语》中看过一则故事,鲁国在岁末举行热闹的腊祭,庆祝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孔子正好带领弟子途径此地,他笑问子贡:“你看见他们心里的快乐吗?”子贡看着百姓们欢天喜地,载歌且舞的场面,不屑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快乐的。”孔子斥道:“百日之劳,换来的不过是一天的快乐,这是上天赐予的恩泽,也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啊!”纵使今天,大家辛苦工作一年,岁末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喝出的都是一种别样的滋味,有对时光匆匆而逝的感怀,也有对来年的期盼与憧憬。那种带着仪式感的快乐是对心灵的滋养和慰藉。
《黄帝内经·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如是云:“食岁谷以全其真”。岁谷,就是集当年之精华之气而生长的谷物。腊月为一年的终月,一切植物皆收藏毕,其能量就蕴藏在种子之中。正如鲍尔吉·原野说的,种子像精灵,有巨大能量。种子是最有生命活力的。腊八粥,即我们“合聚万物而索飨”的植物种子,也是为了借助它蕴含的能量让生命“真气充盈”,由此可想,传统节日皆蕴含古人的智慧。
“腊尽见春回,寒梢花又开。”腊八节,也正式为新年拉开了序幕,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驱赶了三九天的寒冽,也让人嗅到了日渐浓烈的年味,就让我们在腊八粥的香甜暖腹中,去感悟厚重的传统文化和风俗节气带来的文化熏陶和心灵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