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鸟啾啾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唐·杜荀鹤《春宫怨》）是的，天亮了，可我还没起床。我要好好享受一下周末不用早起、不用挤车、不用担心堵车的慢生活，让匆忙的脚步稍稍停歇，把纷乱的心绪略作调理。

想起前不久的一个周末，也同此景，当时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倾听鸟儿们的啁啾。我默默地，把能抓住的、自以为“听懂”了的“对话”，用简谱音符记录下来：76（起啦），736（起来啦）；再在5前面加一个3的倚音，好似回答：35（不）、42（快点）、422（快一点），声音虽严厉但又不失轻柔。53（就不）、53（就不），7的倚音把5修饰成75（羞）、75（羞）。想来，这应该是一对母女在逗趣，虽然调皮，你也能感受到它们亲情的温暖！

听到75（羞）、75（羞），我开了小差，想起小时候被大人喊起床的经历。先是闭着眼装睡，被胳肢，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口中嚷嚷“不起”“不起”“就不起嘛”，同时人还往被子里面缩，甚至从床头钻到床尾，更搞笑的是，我还光着身子钻出来翻腾倒立，这时，耳边就响起母亲的娇嗔：羞！羞！

今天，我又继续倾听和记录：一阵颤音从左边传来，似劈波斩浪哗哗啦啦；又有一阵弹音从右边抵达，似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再仔细一听，好像是两只鸟儿在交流：535（春来了）、535（春来了），下行的音阶“2126”，好像在问“该不该忙”？而“26”就是简洁明快的回答：该忙！是啊，春光逼人，春天的脚步就在耳边。

我起来了，站在窗口。听，欢快的鸟儿，占据演唱的舞台，它们是最早的有声的春天！看，海棠家族，红扑扑的小圆脸，舒展地笑了；看，柳枝已把数行狂草龙飞凤舞地书写在湖水上。双飞的春燕，已换上黑色的礼服，指挥合唱……

“布谷飞飞劝早耕，舂锄扑扑趁春晴。”（清·姚鼐《山行·布谷飞飞劝早耕》）听从鸟儿的呼唤，我也捧起了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