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小学学历当大学老师
□ 作者 沈治鹏
受“五四”的影响,全国各地胸怀梦想的年轻人纷纷涌向北京。1922年,沈从文只身闯荡北京。他窝居在银闸胡同一个由储煤间改成的小屋,取名“窄而霉小斋”。他想进大学,小学学历自然难以考取。好在当时北大校长蔡元培先生不仅提倡学术自由,还开门办学,为这些穷愁潦倒而又满怀理想的青年打开了一扇希望之门。
有写作天赋的沈从文开始给一些报刊投稿,偶有文章刊发,可所得稿费连房租都难以支付,他吃了上顿找下顿,连三分钱的《晨报副刊》都买不起。沈从文灰心丧气,差点又去吃当兵饭。
天无绝人之路。1925年执掌《晨报副刊》的徐志摩,对他的文笔与风格非常欣赏,两个月时间就刊发了他的十篇稿子,在北京文坛引起不小震动。与他一起“北漂”的“文青”陈翔鹤、刘梦苇、陈炜谟、赵其文,莫不受巨大鼓舞。徐志摩惜才,一边鼓励一边托人帮他四处谋职。随后,沈从文在香山慈幼院图书馆做了个小职员。后来,徐志摩又向胡适大力举荐,最后他得以在上海吴淞中国公学当了讲师。这一创举,震动了当时的教育界,使沈从文正式跨进了知识分子圈子。
小学学历当大学老师,不说绝无仅有,但不可思议。沈从文对徐的感恩与敬佩可想而知。1931年1月21日下午,在青岛大学任教的他得知徐志摩乘飞机遇难的噩耗后,马上独自乘火车连夜赶往济南失事地,在一座破庙里与躺在棺椁中的徐志摩见了最后一面,并目送灵柩放上开往上海的火车。
他们亦师亦友的经历,短短五六年就划上了句号。这对惺惺相惜的文化巨匠,演绎出现代文坛传颂至今的一段难得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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