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无问西东 濒危虫草“种”出来
——记南岸区政协委员陈仕江
“只要能像家蚕一样大量繁殖寄主昆虫,我们就能大规模地帮助‘虫农’精准脱贫了,也可以更有效地保护冬虫夏草产区的生态环境,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多方共赢了。”陈仕江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希望。
三十年如一日,南岸区政协委员、九三学社南岸区委副主委、重庆中药研究院冬虫夏草研究所所长陈仕江执著地在冬虫夏草的研究路上没有回过头。他说:“经过这三十年来的努力,一度濒临灭绝的冬虫夏草终于量产了,我也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漫长培育路
1987年,陈仕江毕业分配到四川省中药研究所(后改名重庆市中药研究院),进入基地在康定的冬虫夏草人工培育项目。“这个课题很难。要攻克很多个点,一个实验周期很长,从蝙蝠蛾幼虫感染虫草菌到长出子座(类似草)需要三至五年。”他回忆,当时,四川省中药研究所就这个课题申报了国家“七五”重大科技攻关项目,“我去的时候,课题组已经做了两年”。到“七五”结束时,研究所率先在全国把虫草菌感染到虫上,能长出虫草来。
“全世界的虫草有500多种,我国有100多种,只有冬虫夏草是唯一被《药典》记载入药的种类,被誉为‘百药之王’。”陈仕江说,随着对这个项目的深入研究,他感到意义重大:一是挽救濒危珍稀中药材;二是保护藏区生态环境;三是帮助当地群众脱贫。
搞科学研究,很难出成果。而这项课题的研究价值,却让陈仕江感受到了一种责任,于是他种下了虫草培育初心,走上了异常艰辛的冬虫夏草产业化之路。
荒原追梦人
“七五”后,四川省中药研究所继续申报了国家“八五”重大科技攻关项目,进行低海拔冬虫虫草室内培育的探索。虽然陈仕江负责攻克的技术点都成功了,但产量低,商品规格不如野生的好。
如何才能实现冬虫夏草野外生产质优量多?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陈仕江心里。幸运的是,西藏那曲地区申请了国家“九五”重点科技攻关项目,慕名找到重庆中药研究院共同开展冬虫夏草半野生培育及开发研究。机遇来了,陈仕江很多想法可以得到验证了。
“基地海拔有4600多米,周围二三十公里见不到人,很冷很冷,没有水、没有通讯,走一步都喘,稍微闭点气看显微镜就像要人命,严重缺氧。”五年来,课题组进了很多人,也走了很多人,荒芜高原上只有两顶帐篷倔强地立在那儿,里面一直住着几个心中有梦的人。
陈仕江每年4月到10月都要在基地度过。“其实每次一想到要去基地,心里就发慌,很害怕。在成都双流机场中转就开始失眠,在基地常常要吃七八粒安眠药才能入睡。”他说,“可再怕也得去呀,总不能打退堂鼓。这个项目值!”
漫长的五年终于熬过去了,课题组不仅让蝙蝠蛾幼虫的自然感菌率由8%提高到70%以上,还完全掌握了冬虫夏草半野生抚育生长、繁殖需要的气温、地温、土壤和植被条件,并探索出了寄主昆虫人工喂养方法,为冬虫夏草的半野生抚育创造了条件。
圆梦虫草村
为了推进冬虫夏草野生抚育的产业化,陈仕江持续主研、主持了国家“十五”“十一五”重大科技攻关项目,期间顺利完成了国家发改委现代中药产业化专项计划“冬虫夏草人工培植高技术产业化示范工程”项目,在康定贡嘎山建立的2000多亩基地上,规模性地培植出了冬虫夏草,并且每平方米达2株以上。
随着对冬虫夏草产业化研究的深入,陈仕江也逐步成为了重庆中药研究院冬虫夏草研究所第一任所长,太极集团虫草公司的总经理,并全权负责冬虫夏草的产业化工作。
“冬虫夏草产区都是国家级贫困地区,当地老百姓的收入百分之八十来源于虫草。为了虫草,他们疯狂采挖,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环境。”陈仕江认为,虽然冬虫夏草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量产,但还应扩大规模,要给老百姓带来收益,实实在在地推动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
因此,陈仕江带领他的团队加快推进冬虫夏草菌与寄主昆虫规模化繁殖工作,同时还把感染了虫草菌的蝙蝠蛾幼虫无偿提供给康定市老榆林村、新榆林村、贡嘎山乡、小金县崇德乡的30来户“虫农”做示范推广,帮助每户“虫农”至少增收两三千元。良好的示范效果鼓舞了陈仕江。去年他和他的团队又通过土地流转打造了一个虫草村,帮助了100户“虫农”。“今年,要增加到1000户,收益由太极集团虫草公司与农户按比例分成。而同时,太极集团虫草公司将在阿坝小金县的基地将扩建冬虫夏草虫种育种室10000平米,育种规模将达到1亿条。”陈仕江对“虫农”脱贫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