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落的魅力
——浙皖滇历史文化乡村考察记
春夏之交,风和日丽。市政协“历史文化名镇保护和利用”调研组一行,匆匆行进在收获他山之石的路上。一处处历史悠久的古村落,以她们独特的魅力让人感慨万千。保护和利用好历史文化遗产的使命与责任,情不自禁涌上心头。
嘉善西塘
西塘古镇,隶属浙江省嘉善县。嘉善县因民风纯朴、地嘉人善而得名。
“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是对西塘古镇历史文化遗产沿革最为恰当的概括。据说春秋战国时期,吴国伍子胥为攻打越国凿河引水,运送兵马粮草,九条溪河汇聚于此,其中一条主河横贯其中,形成水乡,古称“胥塘”,久而久之叫成了“西塘”。
这里完好的保存着近25万平方米的明清古建筑群,老街深巷,古色古香。古建筑承载着历史文化的积淀,是不可再生的文化遗产。只有保护好古建筑,才能记得住乡愁。县政协何主席是当地人,他告诉我们西塘有“三多”。一是桥多,27座石桥,造型各异,把这里称为“桥镇”毫不夸张;二是弄多,123条弄堂,宽窄不匀,在最窄的石皮弄前比划一下,一个大胖子绝对过不去;三是廊棚多,2000多米长廊棚,比北京颐和园的长廊还要长几倍,几百年过去,依然那么结实。
迷宫似的街上,业态丰富,应有尽有。穿梭酒吧街,有年轻人喜爱的音乐激昂、灯光摇曳的火爆型场所,也有情人们偏爱的优雅清静的欧式风格的去处。街上最有特色的应数各种小吃,香气扑鼻。沿街的商品琳琅满目,就连“梁平竹帘”都有卖的,活脱一个全国商品交易会。
这里最旺的还是人气。2000多户、7000多原住民,依然延续着上千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生活方式。更有成千上万的游客来来往往,使整个小镇像赶集似的人流如织。据介绍,这里每年接待游客900万人次,仅门票收入,镇财政就有2个多亿入账。
深入了解,当地原住民收益更好。他们利用自家的房屋,或开商铺,或办客栈。我们走进临河的一家客栈,主人是一位慈祥的大娘,她热情推销:“我们这老房子好啊,门前可欣赏流水画船,后街可品尝传统小吃。如果是周末,还要预定才行哟”。参观一房间,房价500元一天,并不便宜。我们随意看了背街一客栈,年轻老板介绍房价才80元。差异真大。
古镇的核心是生活,生活是不可复制的。如果说,古村落的肌体是建筑,血液是文化,那么心脏一定是世世代代生活于此的古村落里的人。西塘是第一批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的古镇。这里民风淳厚,橹声悠扬,到处洋溢着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特有的人文积淀。小沈镇长自豪地对我们讲,西塘在古镇保护开发中拒绝走“迁民出城”的老路,而是留住了原住民,努力保持原汁原味的江南水乡生活氛围,使古镇的生活成为独一无二的旅游资源,吸引着无数梦寐以求的游客前来体验,同时也让古镇居民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
在找寻古镇保护与民众生活的平衡点上,西塘镇认真处理好了三大关系。一是保护与开发的关系。保护古镇,开发新城;二是政府与群众的关系。政府是古镇保护的主要责任人,而群众是古镇的灵魂,保护古镇一定要发动群众;三是历史与未来的关系。尊重历史,传递历史,才有真正的未来。
我们非常赞赏西塘的做法,让当地老百姓成为保护历史的责任人,成为享受利用成果的受益者。党的初心,就是为人民谋幸福。共享生态美丽,共享生活幸福,首先应是当地老百姓共享,而不是把他们排斥于外。小沈镇长讲,当年国企改革,引起不少下岗职工闹事。而西塘正是组织下岗职工参与古镇旅游开发,稳住了人心,增加了收入,当地百姓喜笑颜开。
今日西塘,好一幅“画船摇橹、青砖黛瓦、小桥流水”的江南画卷。游客和原住民融为一体,在春日的暖阳中恣情放飞。这或许正是西塘最大的魅力。
黟县宏村西递
黟县坐落于黄山南麓,因黄山古称“黟山”而得名。境内景观秀美,峰峦连绵,自秦汉以来就是中国古村落的聚集区。这里的古村落,尤其“青砖灰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古民居,无不诉说着古徽州文化的博大精深。
在黟县,我们考察了宏村和西递两个古村落。
宏村位于黟县的东北部,距县城仅11公里,是徽州第一大姓汪氏族人经过多年奋斗建起来的。最初取名“弘村”,以表达思弘祖业之意。清乾隆间,为避弘历皇帝名讳,更名为“宏村”并沿用至今。
宏村的设计布局很奇特,好似一头卧睡的水牛。
这里有一条宽敞的河流,名黟溪河,清澈透底的溪河水,昼夜不停地奔向千岛湖。村后一座翠绿的山峦,其状如“牛头”,当地人叫它雷岗山,是当地人心目中的风水宝地。
走进村里的巷道曲径,犹如傍着“牛肠子”蜿蜒而行。数百丈水圳,沿星罗棋布的巷道穿过,潺潺流淌的河水,七拐八弯地从一家走向另一家,构成特有的“家家门前有清泉”的环境。据说,为了合理卫生的利用这条水系,族上规定,每天早晨八时以前为汲取饮水时间,之后才可浇、涮。“牛肠子”之干净,可见一斑。
村南口有一塘天然窟水,状似“牛胃”,当地人称之为南湖。湖边古树苍翠,垂柳多姿,远峰近宅,湖光倒影,水天一色,如诗如画,加之树荫水深和日光的相互作用,显得格外幽深雅静。一群群大中学生,围着湖边写生作画,一个个神色专注、乐在其中。
宏村的房屋是“牛身”。这里的古宅精湛华丽,“承志堂”、“汪氏宗祠”就是它的代表。“承志堂”是清代徽州一位大盐商的住宅,整栋房子有136根柱子、60道门、60扇窗户、9个天井、7座阁楼,建筑面积达3000平方米,据说光是描绘梁栋的黄金就用了100多两。“汪氏宗祠”地处村中央,属于明代建筑,是祭祀祖先和先贤的场所。祠堂呈"凸"字形,进深30多米,堂内斗拱、梁架、梭柱等镂刻精细,体现了工匠们的卓越才能和艺术创造力。
村口黟溪河边,有两株古树,犹如“牛角”。一棵银杏,一棵枫杨,都有五六百年的树龄。庞大的身躯斑驳凹凸,似乎阅尽沧桑,而今依然根深叶茂,郁郁葱葱。阳光斜射的树荫下,游人们纷纷驻足凝视,放马历史长河,感悟人生真谛。
漫步村间,风晾猪腿、黄山毛峰、宏村土酒、黟县烧饼,无不吸引着游客的眼球。我们好奇地寻找“牛腿脚”,当地主人指点溪河上的四座木桥作答。到此我们一下顿悟,“牛形村”的奇特,正是宏村每年吸引200万游客量的金字招牌。
旅游给1400多名原住民带来幸福。我们走进村口一家客栈拜访,主人是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他家有六间客房,每间房150元一晚,伙食每天50到100元不等,常年住宿率50%以上。他说,比过去外出打工划算多了。
西递村则位于黟县的东南部,因两条溪流经过村落向西流去,又名西溪,古代此处设有传邮驿站,遂称西递。
据说,北宋时期,徽州人氏胡士良途径西递,发现此处山色如黛,峰峦环抱,势如虎部前蹲,奇若犀牛望月,遂选址为胡氏家族安身立命之地。后经数百年的开发,逐渐形成“三千烟灶九千丁”,至今仍然保存明清古民居124栋,祠堂3栋。
西递是一个文化之村。西递商人赚钱后,首先不忘的就是开学馆教子读书。这里不仅“弦诵之声,比舍皆答”,而且在科举场上屡屡皆中,仅清雍正以来出任知县以上官职者就达115人,其中二品3人。在著名的“公车上书”中,8名安徽籍举子中有3名是西递人。“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正是西递书香之地的真实写照。
西递人重孝道,走进“敬爱堂”后厅,墙上一个斗大的“孝”字赫赫醒目。此字从后看,像一个俊俏后生跪地作揖,而从前看则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猴子嘴脸。字画一体,寓意深刻。在“旷古斋”里有一副经典楹联,上联“世事让三分天宽地阔”,下联“心田存一点子种孙耕”,据称这是徽商的家训。
西递村的游客量不及宏村,但常年也有近百万人。1000多名原住民,利用自己的住宅从事一些小经营。我们信步迈进一家宅子,楼下门面经营着一些古玩。询问守摊的大娘,得知她的门店年收入10万以上,显得很知足。她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找个钱是个钱”。这里民风犹存,晒被褥,晾猪腿,挂腌菜,久违的农村气息迎面扑来,沁人心扉。
黟县十分重视西递、宏村保护管理工作。早在2001年,县政府就发布了《黟县西递、宏村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管理办法》。在西递与宏村的民居墙上,随处可见“村支部党员责任制”、“村委告示”,无不与古村落的保护有关。省政协李主席是一位历史文物专家,他讲了一个故事。西递有一村民,未经批准擅自改造自家的房屋。犯事后,村民们都没有当一回事,就连有的媒体也想为之评理。直到这一村民被起诉判了两年徒刑后,大家才真正意识到后果的严重。而对保护古村落有功的居民,当地政府每年都要从门票收入分成中支出一部分进行奖励。一奖一惩,泾渭分明。
肥西三河
拥有2500年历史的三河古镇,是镶嵌在巢湖岸边的一颗明珠。它地处合肥、六安、巢湖三市交界处,因丰乐河、杭埠河、小南河三条河流贯穿其间而得名,素有“春秋古镇,皖中水乡”之誉。
三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公元前吴楚相争的“鹊岸之战”在这里打响,后来著名的太平天国“三河大捷”在这里结束。那年深秋,太平军与清军交战双方的十几万大军聚集于小小的三河古镇。无论是从江西一路打来的湘军名将李续宾,还是并肩千里驰骋的太平军主将陈玉成、李秀成,他们斗智斗勇,共同在疆场上把三河古镇永远地写进了历史。
历史的硝烟早已散尽,遗存的是古河、古桥、古圩、古街巷、古城墙、古庙宇、古炮台、古茶楼等“八古”景观。散落在沿河两岸大约3公里长的古宅深巷中的晚清建筑群,是三河厚重的文化底蕴的见证。遗憾的是,1991年的一场特大洪水,冲毁了这座古镇的一些珍贵古迹。重新激活三河古镇蛰伏于青砖灰瓦、古槐深巷里的文化潜力,成为当地党委政府孜孜不倦的追求。
三河镇负责人介绍,长期以来,他们坚持“保护与挖掘”相结合,大力传承与弘扬“三河文化”。整修杨振宁旧居、孙立人故居、刘秉璋故居等,弘扬了名人文化;恢复建设万年台、小辞店等,弘扬了庐剧文化和民俗文化;恢复建设天然楼、新华春茶楼等,弘扬了独具特色的饮食文化。在保护上,他们认真落实《合肥市三河历史文化名镇保护条例》,修编《三河镇历史街区保护规划》,开展三河镇古镇风貌特色研究。谈及体会有四点,坚持保护与利用并重;实施分类保护;坚持科学决策;强化群众保护意识。
二十多年过去了,从洪水中站起来的三河古镇,又亮出它那令人流连忘返的风韵。
三河是古建筑殿堂。飞檐翘角的白色马头墙,雕梁画栋的青瓦屋顶,黑漆鎏金的店招匾额,八角玲珑的门楣挂灯,无不透溢出股股浓郁的古风神韵。天然亭、翠竹亭、古鹊亭、望月阁、鹊渚廊桥、城隍庙、万年禅寺、仙姑楼,以及“三河大捷”留存的大本营、古城墙、古炮台等遗迹,无处不是建筑之佳品。最具特色的莫过于古西街的刘同兴隆庄,又叫做“刘记布庄”、“刘记米铺”。它是清朝时期三河商会一位刘姓副会长五兄弟开的庄子,相似于现代的一条商业街。据说当年这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仅大米一项日运销量就可达五百多吨,是古镇最有名气的商家之一。整座庄子有五进八厢三十二间房屋,每两进房屋之间都留下一处天井,既自成独特的排水体系,又象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经商理念。
三河是名人故里。1937年底,杨振宁为躲避战乱回到母亲家乡三河,住在古南街孙大生老字号药铺里。这是一处始建于明清时期的砖木结构宅院,共有五进房屋和一个庭院,而今成为杨振宁旧居。旧居北侧,是一条仅能容下一人通过的80余米长的小巷,两边高高的马头墙衬托得小巷更加幽深狭窄。据说三河古镇共有26条巷子,唯有这条“一人巷”最著名,因为从这里走出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在南街,有抗日名将、国民党高级将领孙立人故居;在西街,有全国政协副主席、致公党中央名誉主席董寅初旧居。这里有英王府,是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的指挥部;有李府粮仓,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家族在三河建的粮仓。
三河是美食乐园。在“仙归桥”天然亭上雕刻的“十大舍不得”,铭记着三河古镇的昔日繁华。“舍不得三河街花花世界;舍不得大河水淘米洗菜;舍不得《中和祥》焦切玉带;舍不得《凌宝泰》雨前茶,水倒茶开;舍不得《吴恒隆》虾米干子,香到门外;舍不得石头大桥大鲫鱼,摇尾鼓腮;舍不得小月埂上拉拉拽拽;舍不得《天然楼》油炸烧卖;舍不得《吴宏兴》家大瓜子,一嗑两开;舍不得《新华春》炒菜,一喊就来!”这首三河民谣,说的几乎都是美食,其中的商铺都是有名的老字号。
大理诺邓
云龙县诺邓村,是一个有上千年历史的云南大理山寨,自古就生息着如盐一般咸美雪白的白族先民。
“诺邓”,在白族语中意为“有老虎的山坡”。其实,这里没有老虎,只有珍贵的盐。据说,最初有诺姓和邓姓牧民在这一带牧羊,发现羊群争相哄舔由地下渗出的盐渍而好奇,由此发现盐泉,开始取卤制盐。久而久之,人户慢慢集聚繁衍成为一个村落,并取诺邓两姓为村名。
我们乘早班飞机赴大理,一出机场就直奔诺邓。我们的行程,连省、州政协同仁们都感到诧异,因为还没有外省政协人去过那里。沿途经过漾濞、永平两县地界,到诺邓已是中午时分。五月的骄阳,迫不及待地挥洒着它的炽热。我们从南山入口,走进心中的神秘村落。
好一个藏在深山里的精致小村。它四面环山,中间一条诺邓河穿过。这里曾是原住民养鸭的地方,敞放的鸭子四处下蛋,经盐卤浸泡后成了腌鸭蛋,“腌鸭蛋箐”由此得名。漫步河边,潺潺流水清澈见底,累累小石如卵如珠,青绿白黑,错如霞绮。河上一座石拱桥,斑驳陆离,是唯一沟通村落南北两端的通道。村子房屋,无论是“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还是“走马转角楼”,无不巧妙地依山就势而建。下家的屋顶紧抵着上家的院墙脚,层层叠叠,高低落差有三四百米,好一派清隽、悠远与浑厚之势。一块块、一片片砌在山坡上的石板路裎光瓦亮,如蛛网一般布在村子里,延伸到更远的高山深谷。曲折蜿蜒的盐马古道,把马帮、盐井、流水、石阶、古庙、村巷、老宅串接一体,挂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坡上。
进入村口,一座龙王庙引人注目。这里祭龙王不是祈求下雨而是相反,以保卤水较高浓度。不远处是早已封存的盐井,深22米,有两个井垌,一个咸水一个淡水,它与顺荡井、天耳井、石门井、金泉井并为云南著名“五井”。公元1383年,明王朝在云南设立四个提举司,其中“五井盐课提举司”就设于诺邓。
跨过诺邓河石拱桥,就是北山片区,满目老宅老树。瓦屋土墙的民居老得发黄,绿树与炊烟掩映下的石板路上,三三两两的有蹒跚老人和嬉闹孩童走过,让我们有一种置身陶渊明世外桃花源的恍惚。这里的民居别具一格,门窗上的雕镂、廊柱上的花纹和色彩清晰可见,古朴优雅。我们随意迈进几家院落,一位老者正在天井宰杀自己喂养的土鸡。北山民居皆建于陡坡之上,形成了正房厢房都不在一个平面的千姿百态的“台梯式四合院”,天井之内有三四层台面,屋檐上下高低不一层层递接。当地一处四合院,就是因为雨水落到地面需要五次,才取名为“五滴水客栈”。至于“四滴水”“三滴水”院落,则比比皆是。
再往上走,就是“玉皇阁”建筑群、供奉孔子的“文庙”、供奉关公的“武庙”等古建筑,然而时间不允许我们继续攀登了。拖着下山的步履,经过西面村尾一坡石梯,这里曾是繁华的集市。古代诺邓每个月赶集四次,因地点限制,集市就设在这一坡石梯上。阶梯两边都是肉铺,传说有豹子因偷食零肉从台阶滚下谷底跌死,足见其陡峭。
诺邓古老,但并不狭隘,是一个极具包容力的村落。千百年来,无论是煮盐的、经商的、赶马的、当官的,还是浙江的、福建的、湖南的、江西的,凡落籍诺邓的外来者,无一例外地融入了白族。在外来姓氏中,曾任五井提举的福建黄氏影响最大,提举衙门的旧址成了家族的住宅,门前的“题名坊”上,记载着黄氏家族两进士、五举人以及上百名秀才的名字。来自江西的徐姓家族,则是以理财经商出名。剿伐大理段氏的杨家后裔与段氏后裔本应水火不容,如今居然都在诺邓相安而居。
历史无情又有情。随着现代盐业的兴起,诺邓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多亏中央电视台《舌尖上的中国》报道了诺邓火腿,诺邓古镇才重新走入人们的视野。
我们在村口“诺邓渔庄”就餐,点的“诺邓鸡汤锅”,一桌两三百元并不贵。但要品尝招牌菜“诺邓火腿”就不一样了,80元一小盘。肉片薄薄的,肉色嫩红,精肉均匀,拌上芥末生吃,肉质细腻,口感圆润香腻,具有浓郁的乡土风味和白族腌腊制品的风格。主人介绍,诺邓火腿之所以美味,一是诺邓井盐腌制,二是散养山猪为原料,三是特殊的制作工艺和气候条件。盐卤好的火腿要吊挂在阴凉通风处,存放时间越长,其色香味越好,营养越丰富。
诺邓的美食文化开始唤醒沉睡的古村落,久违的外地人陆陆续续走进寂寞深深的盐马古道,“赏火腿、游古村、品文化、住农家”日渐火爆,去年到访的游客超过了10万人。我们走进一家“可居”民宿,大有洱海边的民宿风貌,看上去就有一种留宿的冲动。老板姓陈,河南南阳人氏,两年前第一次来到诺邓,他就决心辞职办起这家民宿,还将六十多岁的老爸老妈接过来负责经营,开业以来,效益颇丰。
诺邓之美,着实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我们真希望它始终一如既往。随行的云龙县领导让我们放心,全县上下早已把保护古村落风貌的完整性列入第一要务。他们还构想建一个盐文化博物馆,发展村落庭院旅游,恢复传统村落集市,生产销售民族民间工艺产品等。对此,我们感到欣慰与赞赏。
临别时,县政协主席热情邀请我们再来住两晚,好好享受一下诺邓恬静悠然的生活。我们何尝不想?清晨一觉醒来,耳边没有城市的喧闹,听到的是一阵阵清脆的鸟叫马鸣,感受的是原住民与游客融为一体的笑语欢歌。傍晚看着夕阳,看看火烧云,在满天繁星的辉映下渐渐入眠。这是多么惬意与美好的事啊!
再见,诺邓。
再见,魅力无穷的古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