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
一笔画出江山。绿水绕梁,潺潺涓涓,风和日丽,国泰民安。
旷野。一张书桌很长很长,缓缓摊开一幅画卷来。
我站在画卷里,看古今之人,用爱国的元素丈量它的尺寸,陆地960万平方公里,海洋470万平方公里。
56个民族行走在画卷里,用他们各自的脚印丈量生命开放的色彩。
有的人开出的是一朵高贵的灵魂,有的人开出的是一支奋进的曲子,有的人开出高山仰止的人格,有的人也默默无闻地开着自家后院的花香。
画卷一层又一层地泼着上下五千年的墨迹。沧桑,厚重。
风从画卷的远古吹来,从金戈铁马声吹来,从历史更迭中吹来,从共和的五星红旗上吹来。听河流绕过一座座山石的声音,改道,断流,河水总归闯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河水一直从画的尽头流来,又消失在画卷的边沿。大海总是一片蔚蓝,海鸟勾出画卷的维度。
南海在画里动了一动,整幅画卷也有节奏地动了一动。一只海鸟如剑,俯冲向远岸,一艘船仓惶避让。诸多群岛上飘扬着五星红旗,在画卷里,是多么的美呀。
万里长城在画卷里是残缺的,也是雄壮的。是画里的历史,记录着江山的沧桑,更迭的褶皱。从嘉峪关至鸭绿江畔,每一堵城墙镌刻的故事都可歌可泣。
黄河给画卷染上最亲切的颜色——黄。
黄皮肤黑眼睛是世上最勤劳勇敢智慧的人,是画卷里最美的色彩。
这最智慧的人是黄河养育的儿女呀。母亲的温良贤德,画卷的东方似乎更加明亮。
画卷还在徐徐打开,谷穗饱满地立在地里,一大片一大片,金灿灿。
齿轮飞速地旋转,未来在画卷的另一面。
江山美,如画美。
长歌、短句,《二十四史》乃是江山如画题拔的壮丽诗行。
脊梁曲
一幅人物行走的活画,挂在民族的史册里。
1919-2020年,画卷在缓缓加幅,每一个行走在画卷的人都曾为民族的崛起鞠躬尽瘁。
一群穿着宽大短袖白布衫,黑色长裙的女学生,穿着黑色中山服的男学生在画卷高喊口号。“誓死力争,还我青岛”“废除二十一条”的横幅,把画里口号的声音还原出一个世纪的呐喊。
一艘红船停在南湖的湖心。这无声的烟波见证了开天辟地的大事变。天空的霞光把画卷染红,那是黎明的曙光,是朝阳,更是血雨腥风的较量。
摇动的五星红旗,能听到画卷里土地上胜利的欢呼。倒下去的英雄按着时间的年月,微笑着行走在他们革命的地方:场景像画中的画,由远及近,又由近退远。那些身影伟岸,那些故事可歌可泣。
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画卷又展开来。罗布泊,死亡之海,希望之城。他们,她们,用生命,用青春,用自力更生,换来释放民族自尊的蘑菇云。
楼兰,楼兰的遗址立在蘑菇云的西北角,衬出画卷历史的空间感。
古丝绸之路,遥远,沧桑。新丝绸之路在画卷里像飘带,舞出一条东方的巨龙冲出画卷之外。
改革的画卷在打开。安徽小岗村十八位农民,在土地承包责任书上按下红手印的画面,永远记录在了改革行走的画卷中。
那沉甸甸的稻子,一片接一片。
玉米挂在房梁上,大豆架在树杆上,汗水滴在土地上。
齿轮转动在厂子里,马达声响。好不热闹的景象。
庚子年春。新冠疫情。14亿中华儿女同静避。一场生死保卫战,让画卷添了悲苦,也添了团结必胜的力量。
一座一座空城。一个一个请愿的手印。一群一群忙碌的背影。打湿了正在摊开的画卷。
一百年来,从画卷走过的人,给画卷增色的人,为画卷献身的人,让中华民族站起更走向辉煌的人,他们,她们,都是民族的脊梁。
民族复兴不是梦。决胜小康的宏图也会使画卷更加亮色。
春种图
春种。在春风里勾出素描的线稿。以村落里陆续的晨起声为基点,以村头通往远处的机耕道为纵轴,以错落的层层梯田为横轴,以视线远方的夕阳为边界。一幅动态春种图从三月的惊蛰后开始。
几只鸭嘎嘎嘎地走出竹林,扑通扑通打破池塘一夜寂静。然后,鸡鸣、狗吠、猪拱,丫丫哭喊,柴火燃,风箱响。村庄在春天里醒来。老汉扛着犁头,牵着老黄牛,把耕的第一个镜头从村东口一直拉长到村西头。凉汪汪的水田被犁出半壁江山的粗线条。
布景的东方,一轮红日暖在冬眠后的泥背上,给素景着色。田梗一半暗一半亮,草露一半挂叶尖一半滴落土里,老牛的背一半黄一半灰,犁过的水田一半深一半浅。土地一半繁忙一半赋闲。
孕育的疼在醒来的春天发出呐喊。桑树、梨树、桃树、李树、杏树、花椒树……风吹过,颤抖着孕育的枝条低声轻吟。田埂边桑枝发芽,院门口花椒树长出新叶,满山坡桃花红李杏花白。
上色的春,日上午竿。老汉在水田里弄出两行方格,锄头掏,平板擀,插上拱型竹条。撒上承载生命的谷种,覆盖上薄膜。等着时间成熟,谷种发芽,勾画的素描在田里长出绿苗。
春疼,春醒。春种开始在村庄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