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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春秋 中共綦江支部与邹进贤 《将军与孤女》背后的故事(三) 陈独秀在江津的山民生活 林则徐与垫江进士李惺的交往 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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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03
谈“吃”
□ 作者 钟治德

“吃”繁体为“喫”,其篆体就像一个人举着放有一把刀和三块肉的盘子,肉被从中切了一刀,分为六块,旁边另有一个人,嘴巴大张,正在享用大餐。如此这般,好像有刀叉有牛排的西餐,而且书写复杂。于是简化“吃”字面世。这一改,把“吃”的动感和气氛都给改出来了,“乞”在甲骨文中表示云气,人夹着一块热气腾腾的食物送进口中,就是吃。

遥想古人之吃喝,可谓百味杂陈。饥馑年代,上演“易子而食”的人间悲剧。皇宫在乎的是视觉盛宴,清代皇帝的早餐有上百道菜,有的连看都没看上一眼。有一点可以肯定,古人吃的猪狗马牛鸡鱼鸭鹅肉,一点没含添加剂,古代猪牛羊打的一个嗝,也喷出自然草木之香。

古人的吃喝拉撒,与苍天大地贯通血脉。在于没有太多干扰,能够专注于内心的朴素思考,通天达地,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这些接着地气的磅礴气象,在古人灿若星河的文字里,四处弥漫升腾。古人就比今人睿智吗?不见得。今人实现了飞天梦想,古人也就是一个神话中的嫦娥。这是另外一回事。古人关于吃喝的表达与践行,环保而精炼,绝不去宣传什么舌尖上的中国。今人的某些饮食理念,不得不还在其中挣扎。

古人不主张吃反季节食品,强调适应宇宙节律的思想意识。《礼记·月令》就明白反对颠倒季节,如春“行夏令”“行秋令”“行冬令”,则必有天殃。这是中和思想的反映,因此固定出“五谷”“五肉”“五菜”“五果”的吃食模式。繁琐乎?荒诞乎?谁也说不清楚。《礼记》说“凡饮,养阳气也;凡食,养阴气也”,主张只有饮和食与天地阴阳互相协调,这样才能交与神明,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中国饮食中的中和思想,就这样产生了。

中和之美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最高审美思想。《礼记·中庸》:“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者也。至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这个“中”,指恰到好处,合乎度;这个“和”,是烹调概念,有调谐的意义。古文尚书里的名言“若作和羹,惟尔盐梅”,就是从调和咸酸二味出发,来比喻治国应该以和谐协调为要。中和之美的“和”,不是“同”,关键在于一个协调。

中国古代哲学认为天地万物都在中和的状态下找到自己的位置以繁衍发育,这种审美思想的价值在于,提出了个体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理念。它从人的饮食生活发端,推而广之。与“中和”相反,是极端。科学家早就发出了警号,各种激素运用于种养殖业,有违“中和”的生产方法,走极端的路数,长远看下去,必将吃出祸来。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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