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之地三多湖
此时,星空只剩一半。另一半已交给三多湖。
我们缓缓从堤坝走过,深陷于乡村夜色。最深的记忆在远处闪耀,桥头镇隐藏的历史在挣扎,千年痕迹隐隐作痛。
一个人的见证有限,更多的往事保存在三多湖的湖底。这是旧乡与新镇经过艰难谈判的结局。
这是一条沟华丽转身为一面湖的艰难过程。
七个土家族村庄就是北斗七星,一些名叫“三多”“五福”“顺天”等的桥,把它们连接到桥头坝。
这是宿命,也是归途。
藤子沟国家湿地公园在乡村振兴的浪潮中闪闪发光,那是摄影家的镜头,那是探险者匆忙的脚步,那是风吹稻浪的剪影!
一只中华秋沙鸭有了自己的家园,一条名叫胭脂的鱼在月光下又游了回来,一个千年小镇开始慢慢魂归故里。
一座电站横空出世,时间记住了三多湖周围的万家灯火。
“三多湖是一个湿地公园的乳名。”我听见,一个人在用开放的声音向另一个人介绍。
他们都不是本地人。一个是来自山城的乡村振兴第一书记王洪兵,一个是慕名而来寻找理想之地的歌者无名。
文学小镇桥头坝
这里是文学的河西走廊,水草丰盈,星月含情,风雪展翅。
“送哥送到桥头坝,告别哥哥心如麻,哥走他乡妹牵挂,外面世界诱惑大。妹是桥头一枝花,哥要带妹走天涯。”这一曲桥头飞歌,不知留下多少离愁别恨?
土家啰儿调,在渝东南空灵的大山喧响,连绵跌宕,是歌声更是诗意。
山坡上,村民的果园挂满果子,梨树在欢迎采购的商队,它们的双手犹如夏日湖水泛起的时光鳞片。
千米之上,我看见好多的诗句在涌动,巴渝剧场正在生动呈现巴渝文化中璀璨的篇章,或歌或舞;巴渝文学展览馆里英雄的故事悲催动人,巴盐古道深邃悠远。
沙缤湖小镇,一条街,已成型:文学咖啡厅、文学主题餐厅、文学主题书店、文创产品体验店……琳琅满目,繁花似锦。
我看见,一汪山水泪光盈盈,在这古老的村落里,久违的文学话题盛大归来。
羊肠道已成宽阔的柏油马路,车辆穿梭。近处,仿佛童话里的小洋房正在星星点点冒出,从树林里,从河谷旁,从古道边。
在清幽的书香里,我看见,郭沫若、冰心、秋瑾……他们带着秦良玉的诗作款款而来。
桥头文学小镇把身躯紧贴在乡村振兴的镜面上,与古老的历史相融,与诗意浓浓的山村相融。
桥头镇乡村掠影
几辆皮卡车进村,架势像坦克进攻山头。
山头上有一片果园,灿烂的梨在呼唤皮卡车,仿佛无数的孩子在寻找回家的路,无数的蝉在满眼的光芒中,演唱乡村主旋律。
果园里伸出采摘的手,果农谭三军的眼睛闪着光芒。
果园里简易的公路上,一个人从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上下来,显然他的脸上有胜利的表情。“老谭,老谭,今年还比去年好!我联系的是县里的果品公司,价格高。”
这声音,老乡都熟悉。
最难忘的,还是他为全村果农跑前忙后的身影,都知道他是来自宣传部的乡村振兴第一书记。
一个文化人爬山涉水而来,只为乡村振兴。
他在桥头镇的乡村里,在黄土地上,不知疲倦地行走,忍受孤独的煎熬。他奔波在山水之间,把荒山野岭行走成一片片果园,把一根根果树行走成村民的牵挂,把乡村振兴的梦想行走成幸福的图画。
藤子沟国家湿地公园一角 孙永超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