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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
03
冬至如归
□ 作者 陈裕

像一位远行的亲人,在冬天的气息愈加浓厚的时候,冬至如期而归。

冬至是冬天的第四个节气,也是冬天最有风情的一个节气。冬至兼具自然与人文的双重内涵,既有节气变化的机理,表象着气候的征途节点,又是民族文化中谱写传承的重要一环,在冬至节气之日,民间以祭祖为范,显现着中华民族悠久的文化延续。因而冬至是镶嵌在节气群芳谱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冬至如归,大地的表情写满冬韵的欢畅。冬天的冷峻是毋庸置疑的。北风吹,雪花飘,冬天的氛围恰如其分。看山川俊朗的外貌褪去华丽的装裱,一切归于自然。天虽冷,却真实而骨感,就像“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中描绘的那样“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冬天蕴含着无限的遐想。

冬至有三候:一候蚯蚓结,二候麋角解,三候水泉动。古人对冬至特征的总结,为冬天的韵味增添了色彩之笔。冬至这天,太阳直射以南回归线为极致,白天由短变长,冬天的味道也开始转淡,大地开始为下一个季节悄悄准备着。因而,冬之寒为其表,寒之内心深处春的萌动已在孕育。

虽说冬至有寒,寒得有些畏手畏脚,但这样的天气依然有无尽的诗情遐想。冬至里清韵的文字,充盈着冬天萧瑟的底板。唐代诗人白居易在《邯郸冬至夜思家》中写道:“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更为有趣味的是,《帝京景物略》中记载:“日冬至,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冬至时来,以八十一片素色花瓣来比日,每天点染一片花瓣,便是多了一日期盼。等到八十一片梅花全部染红,冬天已远去,春风已得意,如此消寒,妙趣横生,自我怡然。

早先孩童年岁,我对冬至这一节气并不十分了解,只为乡村在冬至这天家家户户兴高采烈而好奇。父亲解释,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在古人心中,这一天乃大吉之日,之后天地阳气日渐兴盛,于是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一辈又一辈,延续千年。听了父亲的介绍,我对冬至节气有了新的领悟,冬至日人间小团圆的概念在心中扎了根。每每冬至时,我会给远方的亲人送去问候,他们也同样回着祝福。人虽远隔,心在一起,血脉的亲情永远不散。

有人说,在冬天,生活需要一些仪式感,以唤醒我们冬困的灵魂。哪一次重要的节点能缺失人文的礼仪呢?冬至这天,北方吃饺子,南方煮汤圆,还有养生等诸多元素匹配着冬至这个寓意深远的盛大节气。

冬至如归时,又将新年换旧岁,此刻,我已沉浸在“一杯新岁酒,两句故人诗”的意境里了。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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