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师益友心相知
四十载春华秋实,四十年风雨兼程。从1984年创刊到2024年,《重庆政协报》已走过整整40个年头,步入了人们常说的不惑之年。
幸运的是,作为一名报人,我的个人成长史与《重庆政协报》不期而遇,不谋而合。与《重庆政协报》相识相交,是我新闻生涯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片段。
1985年,我刚到《重庆日报》参加工作,就与《重庆政协报》结了缘分。由于我大学主修的是历史学专业,对新闻史研究比较热爱,经常采写些报坛轶闻的稿件。我对新闻史的偏好,受到时任重庆市政协副主席、也是新创刊的《重庆政协报》编辑委员会负责人之一的王文彬先生的关注。王老曾是《大公报》的发行人,也是《重庆日报》的首任经理,算是重庆新闻界的泰斗级人物。有一次,我到市政协大楼拜访王老先生,本想采写一下他的个人传奇和新闻故事,并搜集一些重庆报史资料。不料,他却十分谦逊低调,顺手拿起创刊不久的《重庆政协报》,给我谈了许多如何办报的心得体会。他说:“政协报的宗旨就是围绕八十年代三大任务,传达上级指示,反映委员意见、建议,交流经验,沟通信息,为开创政协工作新局面而努力。你现在是市委机关报记者,应该走出故纸堆,面向现实,多到基层一线,到工厂商店、田间地头去体察民间疾苦,记录时代风云。”王老一席话,让我受益匪浅。不久,我参加了一次全国农民报黔边行的异地采访,联想到重庆计划单列改革后既是大城市也是大农村,为什么不能来个“渝郊行”?这一想法得到王老先生肯定、支持,《重庆日报》专门为我开设了“渝郊万里行”专栏。王老先生看了我前期的旅行报道后,特地修书一封具体指导评析,并建议我多学习原《大公报》著名记者范长江西北行、塞上行的风范和风格。
无独有偶,时任重庆市政协副秘书长、也是《重庆政协报》主要创办人的姚江屏副总编,在阅读我发表在《重庆日报》上的“渝郊万里行”的部分篇章后致函赐教:“拜读《万里行》之后,使我对渝郊乡镇有一较为完整印象,而文笔也较流畅,脱却了僵板的老框框,字里行间更包含了你的爱憎观点,语言平易,给人以亲切感。不足之处,今后还须加强报道的深度,把存在的问题揭透,最好篇中留有余意。”姚总编解放前曾经是《新民报》的著名记者,他的悉心指导有如及时雨露,让我后边的采访报道更注意深度挖掘、深刻表达。后来他又写信赞许,说我的旅行通讯“较前很有进展,文笔、内容都有较快的进益”,使我倍受鼓舞,深受教益。
王文彬、姚江屏,还有《重庆政协报》戴永福、王抡楦编委等老报人,真正是我的启蒙良师,使我从一位门外汉逐渐成一名职业记者。我也一直关注重庆政协老报人编辑出版的政协报,无论是起初的《重庆政协》,还是后来的《政协时报》,我都尽量找来学习、观摩,有的经典文章还做成剪报收藏。遵循师长教诲,我更加坚定了“脚板底下出文章”的理念,先后走出了五个“万里行”,写出了五部当代社会考察实录,形成了有一定独特风格的“行走新闻”。2014年,也就是《重庆政协报》创刊三十周年之际,本人荣获第十三届长江韬奋奖(长江系列),遗憾的是,多位大师良师已先后作古。
日月如梭,转眼又到2024年,本人新闻从业也届不惑。我有幸成为政协重庆市第六届委员会常务委员、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临近退休,可以考虑修志写史了。回想起政协那些老前辈、老报人对当年一名普通党报记者的关心关怀关爱,令人感慨万千。作为新任重庆报业传媒协会会长,我牵头整理编辑了一本《重庆报业创刊号档案资料汇编》,书中第一部分收录了有影响的重庆时政报纸,放在靠前位置的就有《重庆政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