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昌州景志》
文化,是一个城市的个性化识别符号,正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在永川,人们只需通过一首七言古诗——《昌州景志》,就能感受到永川浓浓的地域文化、别样的地域特色。
《昌州景志》是一篇地理志史诗,内容涉及永川县城地形、境内风景名胜古迹、部分场镇地名、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语言俚俗、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该诗最奇妙之处在于它的书写排列格式。全诗60句共420字,分别嵌入横14列、竖30行的方格内。首字“昌”嵌在横9、竖18或横8、竖14交叉的方格内,且与底边线按45度倾斜书写,写到边上后又按90度折转继续书写,这样一直倾斜、折转下去,直到最后一字“秋”与首字“昌”相连。奇妙的书写格式和丰富的地理内容,使该诗成为永川文化园地的一朵奇葩。
那么,这样一首奇妙的七言古诗创作于何时?作者是谁?
曾有论者指出,该诗“不是出自元代、清代,更不是出自民国”,并在一篇文章中讲述了两个传说故事予以佐证。故事一,说是唐肃宗时昌州刺史任彥思所作;故事二,说是宋代永川一凌姓秀才所作。第二个故事的大概内容是——
话说宋朝年间,永川箕山下有一凌姓秀才,多次参考未能中举,常常在家吟诗作对。一次,凌秀才因吟诗作对得罪了自己屋对面的某豪绅,被该豪绅告到了县衙。知县得知凌秀才有些才气,想借此机会考考他。于是召凌秀才进衙门打赌,叫他用“一、二、三……十”字分别攒一个言子儿,每句共四字,其每句末字为十数字之一或谐音字,若有其一攒不出来,就坐监三天;十个言字儿全攒出来了,就赏白银五十两。知县的考题刚岀,凌秀才便立即攒起言子儿来:“磕头作(揖)、一心管(二)、连二赶(三)、和尚道(士)、女子跳(舞)、缘寡骨(碌)、死人撞(讫)、说七说(八)、天长地(久)。”可惜只攒了九个,第十个言子儿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于是知县将凌秀才关进监牢,并限三天之内攒出第十个言子儿,否则再监禁三个月。
凌秀才在牢房中不去思考第十个言子儿的事,却悠然陶醉于曾漫游的昌州全境之幕幕胜景,便作起《昌州景志》来,并在牢房墙壁上书写排列成如今我们见到的奇妙格式。
第三天,知县打开牢门,只见凌秀才正吟咏着:“昌州地形似犀牛,五马归槽好山丘……”遂上前望壁观看且甚感新奇。观毕,正问秀才第十个言子儿的事,这时,凌秀才的母亲给儿子送饭来了。凌秀才见母亲到来,随口吟道:“远看箕山老(母),身穿寿被蓝(衫),手提良浆水(饭),犹似猴子盘(儿)。”凌母听了,气也不是怄也不是,对儿怨道:“你这个‘拖衣落食’(意指贫困不堪的样子)的,就是为作诗坐牢,现在坐牢还作诗哟!”凌秀才此时恍然大悟,笑道:“妈呀,早晓得这‘拖衣落(食)’,就不坐这‘洋市三(天)’啰!” 这样,第十个言子儿攒成。知县便赏白银五十两,凌秀才母子归家。
故事虽然精彩,但通过诗中的“白塔对着大堂口”等诗句则可以发现故事所反映年代的破绽。从现有史料可知,永川白塔只有一处,即黄瓜山白塔,亦称文峰塔、文笔塔、文塔。该塔始建于明隆庆六年(1572年),其间又两次重修,1966年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毁。也就是说,任彦思刺史、凌秀才在世时白塔还没有建起来。其实,根据宋《元丰九域志》、乾隆《永川县志》等关于永川行政区划的记载,诗中出现的场镇地名多数在清代以前是没有的,而据民国八年(1919年)十一月永川县知事公署向四川省上报的《永川县行政区划表》记载,永川当时共有6乡1里,辖42个场,《区划表》里的场镇地名与诗中的场镇地名基本吻合。因此,1997版的《永川县志》认为,“《昌州景志》,由民国时期永川县几位老先生编撰而成。”并进一步认为,“可惜,几位作者把县城(实际是指北山)地形说成是昌州的地形了。第一句‘昌州地形似犀牛’应是‘北山地形似犀牛’;同时,把永川县的景志变成了昌州的景志。永川不等于昌州,永川是昌州的属县,所以标题《昌州景志》应是《永川景志》。”
随着时代的变迁,几十年前人们还能在一些楼堂馆所、家庭客厅见到的《昌州景志》,如今已难觅踪影。然而,每个时代总有每个时代的“歌者”。他们发出的声音,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时代的脉搏。比如,2019年9月,永川区著名作家、诗人、联家冯泽尧先生饱含对家乡的深情和对时代的豪情,历时一年余,精心创作的700字长联《永川》问世。该联作为永川楹联创作的“鸿篇巨制”,填补了书写永川的长联作品的空白。透过该联,无不自豪!正如上下联结句曰:
你看那远者来,近者悦,浩浩然,熙熙然,从容以进!
谁都是扬旌手,逐梦人,昂昂乎,济济乎,砥砺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