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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春秋 邓小平与霍步青在瑞金 小楼藏春秋:苏联大使馆武官处旧址 丰子恺山城品黄酒 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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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03
丰子恺山城品黄酒
□ 作者 范国明

战乱之时,丰子恺避居重庆,以卖画鬻字为生,时常辗转于川渝黔桂。战事之频仍、生活之拮据、笔耕之辛劳,这时酒就成了解忧助乐的伴侣。这位艺术大师时常念恋着家乡的绍兴黄酒,而山河破碎流亡他乡之人又怎敢奢望时常痛饮家乡美酒呢?有一天,他在重庆一家酒店中发现了绍酒,遂举杯畅饮。饮罢方知此酒并非来自家乡,而是渝人仿造的“允丰正”黄酒。此酒纯正清香,上口舒适,竟不减绍酒。从此,他与这“渝人仿造”的“允丰正”结下了不解之缘。1944年中秋,丰子恺先生酒兴大发,同家人一起举杯同饮,酒兴正酣时,诗兴忽起,欣然挥笔,作《贺新凉》一曲:

七载飘零久,喜巴山客里中秋,全家叙首。去日孩童皆长大,添得娇儿一口。都会得奉觞进酒。今夜月明人尽望,但团圆骨肉几家有?天于我,相当厚。故园焦土蹂躏后,只相思江南风物,旧时亲友。来日盟机千万架,扫荡中原暴寇,便还我河山依旧。漫卷诗书归去也,问群儿恋此山城否?言未毕,齐摇手。

丰子恺对允丰正黄酒情有独钟,往往饮后情绪悠然,舒适畅快,诗绪翻飞。因此,他不时邀请茅盾、叶圣陶、傅彬然等文友小酌,酒助文思,挥毫泼墨,吟诗作画。允丰正黄酒成了他每日必饮的琼浆,且看《丰子恺文集》中有关他在渝饮酒的描述:

“晚酌是每日的一件乐事,是白天笔耕的一种慰劳。” “酌的是‘渝酒’,即重庆人仿造的黄酒。”“譬如二三人情投意合,促膝谈心,倘添上各人一杯黄酒在手,话兴一定更浓,吃到三杯,心窗洞开,真情挚语,娓娓而来。古人所谓‘酒三味’,即在于此。”“我借饮酒作为一天的慰劳,又作为家庭聚会的助兴品。……我的晚酌,意不在酒,是要借饮酒来延长晚餐的时间,增加晚餐的兴味。”“我在晚酌中眼看东京的大轰炸,墨索里尼的被杀,德国的败亡,独山的收复,直到波士坦宣言的发出,八月十四夜日本的无条件投降。我的酒味越吃越美,我的酒量是越吃越大,从每晚八两增加到一斤。”……

先生喜爱允丰正黄酒,自然要关心允丰正的来历,他向一老者打听。“允丰正黄酒出自清朝道光年间,重庆大小衙门的文案几乎清一色是绍兴师爷,他们入川当差,苦无绍酒可饮。一位绍兴籍的府台韩四大人找到一家字号叫‘允丰正’的作坊老板杨应龙,向他传授酿造绍酒的技术,但是其酒色香味远不及绍酒。一天夜里,杨应龙梦见一白胡子老道人指点配方,他醒来如法炮制,于是有了这风味独特的渝制黄酒,此后,允丰正酒名扬大后方,行销全国,生意越做越红火。”

丰子恺先生倒不是对这神仙配方的传说多么感兴趣,对他更有意义的是流亡异乡居然能喝到家乡的美酒,一杯黄酒,劳顿骤消,诗兴倍增,灵感顿起,允丰正助他创作出大量的艺术精品,增添了他无穷的喜悦。丰子恺先生说,他的胜利的喜悦,是吃酒吃出来的,世界的美酒,无过于这渝人仿造的“允丰正”了。

谁能想象,如今位于九龙坡西彭镇的允丰正酒厂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其允丰正黄酒已是闻名遐迩,甘甜了无数人的餐席。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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