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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

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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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03

绩不作假品自高

□ 作者 钟治德

不说假话,是做人的底线。倘若是从政的,巧遇“纯属偶然”能为其政绩敷色,却不拉大旗作虎皮,以大实话开解偶然现象,正所谓“绩不作假品自高”。

《资治通鉴》第四十三卷载:陈留刘昆为江陵令,县有火灾,昆向火叩头,火寻灭;后为弘农太守,虎皆负子渡河。帝闻而异之,征昆代林为光禄勋。帝问昆曰:“前在江陵,反风灭火,后守弘农,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对曰:“偶然耳。”左右皆笑,帝叹曰:“此乃长者之言也!”顾命书诸策。

这则史实发生在东汉光武帝时期,被人援引时,往往被视为史书的糟粕,人品官声好,竟然能抵御天灾驱走老虎,如此天方夜谭,其实宣扬了迷信思想。但是在承认“纯属偶然”的前提下,廓清封建时代史籍的迷雾,就看到了在对待政绩时难能可贵的大实话。

刘昆任江陵县令时组织救火,一个封建时代官员并非作秀的叩头举动,火不久熄灭,“纯属偶然”,附会为奇事也不为过。后来刘昆升任弘农太守。东汉弘农郡在今河南灵宝市一带,地跨晋豫陕之间的山区,北临黄河,多猛虎伤人,民不得安宁。在刘昆任期,“纯属偶然”事件再度上演:弘农郡的猛虎,背着虎崽渡过黄河,作恶他乡去了。两次“偶然”事件,汉光武帝听说了,提拔刘昆进宫担当光禄勋之职。此乃掌领宿卫侍从之官,位列九卿。

汉光武帝为何重用刘昆?在于刘昆有德政令名。然而在皇帝就此垂询时,刘昆坦然回答说:“偶然耳。”臣有何德何能,只是偶然巧合而已。一句大实话,“左右皆笑”。笑什么?笑刘昆脑袋一根筋,不知道乘势而上摆一摆自己的政绩,扫了圣上的兴。当时官场的风气,于此可见一斑。

刘秀毕竟算得明君,珍惜臣子的直言真话,于是在人品官德上给刘昆以礼赞:这才是有德行的长者说的话呀!一句大实话,让刘昆成为客观正视自己政绩的凤毛麟角,青史留名。大实话最有理由成为“资治”的镜鉴,因为“言事(政绩)无所依违”,不花言巧语,忠厚朴实,心怀坦荡,光明磊落。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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