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寄心香
徐老文彬先生仙逝!看到消息,已是当天下午8时许。年初,照例给徐老先生寄去礼物,电话里,听徐老女儿讲,老人97岁高龄,胃口还不错……没曾想,说走就走了。
远在新加坡,不能看望徐老最后一面,写就一篇文字,遥寄哀思。
结识徐老先生近30年,时值老先生为四川省政协委员,我则刚调到重庆市政协,在重庆政协报社作编辑记者。那年的在渝四川省政协委员视察,调研主题是文物保护。身为重庆市资深文博专家、著名书法家,与重庆政协报,徐老有着始终渊源。报纸创刊伊始,中途改名,后复名,直到当下,都由徐老先生题写报头。我任总编辑期间,到外地开会,递过去的名片,总被同行欣赏,说好潇洒俊逸的报头题!
那次随视察团采访后,写就一篇《流失的文物》,得到徐老先生褒奖,并送他的专著《四川汉代雕塑艺术》和《重庆市博物馆历史考古文集》于我,珍藏至今。彼时,方知先生大学专攻历史,还主编《重庆民盟》杂志。
几年后,同是四川省政协委员、重庆市政协文史专员、德才兼备的王抡楦先生病逝,让我与徐老先生走得更近:两位于我,都爱护有加,疼惜如子女,传道授业解惑一丝不苟,以身作则当为榜样。
重庆民盟雷亨顺教授,我采访过他多次,是一位铁骨铮铮、侠肝义胆的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但记忆最深的,却是徐老对我讲的那一句话:雷教授是一位真正的爱国者!原来,雷教授在重庆解放前夕,随国民党高官的叔父去了台湾,那时他还是一名学生。几个月后,他自己毅然决然回到了重庆。这个信息,让我在全国政协会上采访、写好雷教授,有了十足的底气!
徐老最怕欠人人情。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分得单位福利房一套,心里高兴,便接先生伉俪到新房看看。买了虾白灼,将四季豆切成薄片油煎,炖了乌鸡汤。徐老尤喜四季豆薄片,吃得开心。送我一对条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以后的三次迁居,我都接先生伉俪来新房小坐,先生都写有条幅于我,前两次都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当是他极喜爱的诗句,也是他对我的寄望。后两次则是“养浩然之气,保金石之躯”。或许是看我有些劳累,年纪也长了点,写了这样的句子,勉励我的身心。
徐老于我,苦心一片。记得在文史馆书画家一次笔会上,见我采访忙碌无暇,便招呼我到魏宇平先生旁边,让我把姓名写给魏老,说他请宇平老朋友送我一幅字。我与魏老只有过一次釆访,并不熟悉,便推辞。结果是徐老作主,写了我的名字去。几天后,魏老寄来了他的字,隽永清丽,内容是一首励志的诗,我真是无以为报。
15年前,徐老的住房没得到好的解决,平素不愿给人添丁点麻烦的老人,对我说了这件事,表情显得很是为难。因为徐老先生曾经的政协委员身份,因为重庆直辖后、重庆政协报改版,再次得到了徐老题写的报头,我便向时任市政协领导张文彬主席作了汇报。困难得到解决以后,徐老先生很是挂念这位和他相同名字的政协领导,无奈他的腿不好,年事已高,出行困难,张文彬主席又工作繁忙。直到2013年初,在一个喜庆的小聚时,才把两位相同名字:一位是解甲归田的市政协前领导,一位是民盟老前辈,请到了一张桌子上,并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