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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春秋 重庆与“国宝南迁” 邓颖超与“妇女之路” 牛年趣撷牛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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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03
重庆与“国宝南迁”
□ 本报记者 陈钰铃/文 王加喜/图

2020年12月25日,位于南滨路上的故宫文物南迁纪念馆向市民开放,2800平方米的土地上8栋建筑错落有致,其中4栋为文物建筑、4栋为传统风貌建筑。故宫文物南迁纪念馆的前身是瑞典商人创办的安达森洋行仓库,抗战期间,这里曾保存了3695箱故宫文物,是当时故宫文物的重要保存点之一。

走进纪念馆内,大量的历史图片、历史物件与现代的角楼咖啡互相映衬,让人在温暖明亮的当下遥想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无数热血儿女守护故宫文物一路南迁的可歌可泣。

回顾故宫文物南迁这段历史,可谓几多波折、几多磨难,前后十四年、辗转两万公里,无数人甘愿用生命守护中华民族的文化命脉。在这段血与泪的故事中,重庆也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集聚在午门前预备南迁的故宫文物(资料图片)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侵略者鲸吞东北,虎视华北。如何在日本军国主义的魔爪下拯救出北平城内的无数文物,保留中华民族文明的血脉,不再重蹈圆明园的悲剧,成为了当时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之一。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1933年2月6日至5月15日,故宫博物院、颐和园等单位的19557箱文物在军队荷枪实弹的保护下分5批南迁,先暂存于上海,后运送至六朝古都南京。其中故宫文物13491箱,包括书画近9000幅,瓷器2.7万余件,铜器、铜镜、铜印2600余件,《四库全书》等各种文献……

但好景不长,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全面侵华,南京告急,数万箱的国宝必须马上转移。这次决定将文物分为三条路线向西南内陆深处转移。南线:南京—汉口—长沙—桂林—贵阳—安顺—巴县;中线:南京—汉口—宜昌—重庆—宜宾—乐山安谷;北线:南京—徐州—郑州—宝鸡—汉中—成都—乐山峨眉。其中中线文物于1938年1月至5月,经宜昌陆续转至重庆。

为给文物在重庆找到合适的存放地点,也经过了一番讨论。当时,任故宫博物院代理院长的马衡想就近在菜园坝的附近挖山洞,建立基地保存国宝。但考虑到菜园坝离珊瑚坝机场太近,容易遭受轰炸,只好作罢。1938年2月,重庆政府命令银行业同业工会主席康心如在市内寻找坚固的钢筋洋灰仓库。经过几番寻找、多次协商,川康平民商业银行将位于陕西街余家巷的第一仓库二楼,用来存放文物,共3830箱。因文物较多,川康平民商业银行的仓库不够,后又租用瑞典人安达森创办的安达森洋行仓库,存放文物3695箱。

几乎也是在这段时间,日军开始对重庆进行惨无人道的轰炸。为避免文物受损,安达森洋行的行长想出一个办法:在日军轰炸机来临时,将瑞典国旗在屋顶铺开。因为瑞典在二战期间是中立国,日军见到瑞典国旗便会避开这栋建筑,从而保护了这些珍贵的文物免于被毁。

但1939年5月后,随着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日军更为疯狂,先后采用“高密度轰炸”“疲劳轰炸”“无限制轰炸”等战术,对重庆及29个周边区县进行了大规模轰炸。于是这批文物不得不再次迁移,几经辗转,最后运至乐山安谷乡。

但重庆与故宫文物的故事还没有完结。1944年,原本由南线转移至贵州安顺华严洞的80余箱文物,因日军攻陷贵州独山县,不得不再次迁移,目的地正是据贵州不远的“陪都”重庆。

于是,这80箱曾在海外展出、惊艳西方各国的文物坐上15辆绿篷军用卡车,在寒冷的冬夜,沿着老川黔公路往重庆进发,躲过低空盘旋的日本侦察机,从南岸四公里海棠溪抵达重庆,存放在巴南安澜镇永寿村飞仙岩。这个地方地处深山,潮湿多雨,而这批文物又多是字画,因此遇到好天气,工作人员就会将文物拿出来晾晒,附近老一辈的村民有不少远远地见过这样的场景。后因天气潮湿部分字画出现霉斑甚至纸张破损,又将文物转移到位于南岸的立德商行。

1945年日本投降后,分散在各地的文物不用再担心被轰炸、毁坏,于是一年后,保存在贵州安顺、四川峨嵋乐山的文物齐聚重庆海棠溪向家坡,后于1947年与存在立德商行的文物一同通过水路运回南京。

1935年的重庆慈云寺、安达森洋行一带(资料图片)

新中国建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国泰民安,人民的生活迈上了新的台阶,不会再有“国破山河碎,城春草木深”的悲惶,更没有“寂寞空城在,仓皇古董迁”的凄凉,对这段故宫文物在战火纷飞中南迁的历史追寻也渐渐提上了日程。2010年故宫博物院举办“重走故宫文物南迁路”考察活动,前往江苏、贵州、陕西、四川、重庆等5个省市,探寻了37个故宫南迁文物重要的存放点。经过多方考察,2018年故宫博物院决定在重庆安达森洋行旧址上建设“故宫文物南迁纪念馆”。

为什么最终选择重庆?据悉,在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与博物院工作人员来到重庆南岸考察时,在安达森洋行旧址的一个小仓库外,发现外墙上赫然写着两个字——“不拆”。原来,在黄家巷片区的拆迁征收中,南岸区文管所和辖区房管所担心这个小仓库被“误伤”,专门在外墙上标注“不拆”。这让单霁翔为重庆人民对这段文物南迁历史的珍视深受感动。2019年,故宫博物院在其官方网站上刊登《故宫研究院赴重庆开展故宫文物南迁史迹调研》,文中写到“故宫文物迁移重庆相关建筑遗址状况尚属良好,当地政府对遗址建筑进行了合理有效的保护利用。尤其是安达森洋行建筑的修缮和改造,将为故宫文物南迁史迹的活化利用提供示范案例,成为传承弘扬中华文化精神和再现重庆历史记忆的重要窗口。”可以看出,故宫博物院对重庆保存故宫文物南迁重庆相关遗址、文物重视的认可和赞同。

如今,纪念馆已正式开放,重庆与故宫文物的故事也将翻开新的篇章。

故宫文物南迁纪念馆内景

故宫文物南迁纪念馆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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