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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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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副刊 长堰清清流远方 寻爱山城巷 春日絮语 以鸟鸣春 植树节的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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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03
寻爱山城巷
□ 作者 胡雁冰/文 王加喜/图

“山城巷”是唯一以重庆别称命名的一条巷子。1972年它由“天灯巷”更名而来。“天灯巷”的名字,可追溯到公元1900年。当时法国传教士在这条老巷子的坡上立杆点灯,为往来的行人照明指路。此地临崖,坡高势险,崖下远处的人们晚上往这里看,星星灯火,宛如天上,故名。

走进山城巷,站在临崖栈道上仰望高处,脑补过去成片吊脚楼的样子,想象生命顽强;抚摸明清时期的老城墙,把脉历史沧桑;探看海派风格的石库门建筑,感知细致精巧。走进山城巷,你会惊讶重庆开埠时期那些欧式教堂的典雅精致,不由得出此地是一个小型的较为分散的建筑历史博物馆的结论。

其实,山城巷的步道是山城最美的步道之一。极目之处,南山如黛,长江如镜,大美的江景尽收眼底。四桥并列,轻轨繁忙。沿临崖栈道逶迤前行,可到达远处“固若金汤”的金汤门和“克壮千秋”的通远门。

山城巷岁月沧桑,底蕴深厚,它不仅见证了重庆数百年的历史变迁,更见证了新中国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走过的每一段历程。在这里,我不会过多思考它旧城老街“微更新”的城市建设理念,不会特意感受有温度的城市改造新模式,来来回回,在三次走过山城巷后,我关注和寻找另一样东西,那就是不同含义的爱。

仁 爱

从清乾隆十二年(1747年)起,重庆城区先后创办了一些慈善机构,“体心堂正”应运而生。我猜其意为在面对困苦弱小厄运时,要学会体谅别人的心思,所谓“人同此心”,一个广施仁慈、普济百姓的慈善堂馆,自然深得人心。它秉承的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传统。

百年前法国人建造的“仁爱堂”医院位于山城巷80号。我国卡介苗研究即是从这里起步。虽历经百年沧桑,当年的华丽依稀可见。1944年更名,后来成为重庆市第一中医院。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体现了最深厚持久的仁爱。如今,仁爱堂旧址上建起了仁爱荒野剧场,讲述有关重庆的“一千零一夜”。

仁爱不仅在医院,也在人和动物之间。还记得儿时的小卖铺长什么样吗?或许它早已消失不见,但在山城巷你还能看到。这家“婆婆与猫”小卖铺已经开了三十多年,每天婆婆守着店铺,小花猫守着婆婆,她们一起打量熙熙攘攘的过客。偶尔对视,那是彼此熟悉的关爱。你来了,可以轻轻抚摸婆婆的猫,它会很矜持地“喵呜”一声。人与动物间,是爱与和谐。

友 爱

烟火气味浓,邻里友情长。

“小日子坝坝茶”所在地是这条老巷里的一个天然院坝,从前是金马小学的小操场,如今还可分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乒乓球台。这里有一个“逗乐坊”大舞台。两旁对联上“说学逗唱摆老街老巷,唱念做打演故城故事”,正印证此处是“闲话人间岁月长”的好去处。游人可以在老巷子里回味旧时光,微风轻拂,阳光抚慰,饱享逗笑之乐;也可以来一碗盖碗茶,把不愉快的往事如茶沫一样撇去,看茶叶舒卷沉浮,在氤氲的茶香中放空心灵。

节日里,山城巷更热闹。沿山城步道而上的石梯边会摆出一些桌子,山城巷特色菜——酥肉、熏鱼、花生米、回锅肉、烧白、豆花、汤圆等,摆满一桌。邻里情、朋友情在这里回味、升温。

山城巷不长,走走停停,坐在黄葛树下歇个脚,喝一杯老荫茶,看红灯笼排排高挂,回味百年街巷的人间烟火味。你是不是会心一笑,减去烦恼不少?

上过央视的“啥子巷巷大汤圆”馆子,门上有一副对联:月圆灯圆圆汤圆,心合人合合家合。横批:吉祥圆合。家和万事兴,这是社会的细胞——家庭建设的基础,也是社会和谐的基础。社会的友爱当以家庭的亲情友爱为前提。

而“亦庐”厚重庄严的大石门上也曾有一副对联:让三分自多乐地,退一步别有洞天。如同《菜根谭》“路要让一步,味要减三分”,体现的是“人行窄道先侧身,礼让彼此均通途”的利人利己理念。

旧 爱

到了山城巷,一定要去“山城故事馆”看看,那是重庆市文物保护志愿者服务总队的一个活动基地,2020年10月开馆至今,为超过一万人介绍了山城故事,收集了一千个以上“我与山城”的故事。走过十年历程的民间文保组织,通过“扫街”巡查、亲历考古现场、呼吁保护等多种形式,助推了地区文物保护工作,成为了重庆市文物保护的一支重要力量。志愿者搜集、捐献的那些老物件和旧书籍,会让你在旧时光里流连忘返。

老居民说老故事,旧物件传旧情怀。入巷不久,就能看到道路下、玻璃中那些旧簸箕、煤油灯、搪瓷盆、老式缝纫机、旧家电等,过去生活的一幕幕仿佛近在眼前:夏天的夜晚在大的旧簸箕里翻滚乘凉,望满天繁星而惊叹。“蝴蝶”牌老式缝纫机勾起了“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过往……虽才不过五十年,国家的巨变让以往都成为了记忆,而这个记忆因为有了对比更加深刻。

外读赋义,助己清新。意大利文学批评家和小说家安伯托·艾柯曾说:一切阅读都是误读。所以,我在山城巷寻找的“爱”,仅是我的一种“阅读”。你可以亲历其间,寻找自己的感悟。

山城巷入口

山城巷临崖栈道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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