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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春秋 抗战岁月里  中共与大后方民营企业家的交往 忆“星五聚餐会” “九开八闭”的重庆古城 重庆开埠与《重庆开埠史》座谈会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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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03
“九开八闭”的重庆古城
□ 作者 唐冶泽 冯庆豪

明代以前的重庆城,我们知道得很少。现在我们所能依据的,只是明初戴鼎筑的城墙、城门,明代以前的重庆城,由于史籍记载的疏略和考古材料的缺乏,其详细情况虽经历多次修葺,幸未有大变。而且其嬗变流传,不仅有史志记录,还有地图、摄影以及故老口碑,所以资料要丰富得多。换句话说,我们主要是以清代后期的资料来谈重庆古城的。

目前我们所能看到的最有价值的早期重庆地图是晚清张云轩绘制的《重庆府治全图》。这是一幅套色木刻印铜的彩色地图,图中标明了一百多年前重庆的城墙、街道、官署、宫观、民居、山川、河流、水陆交通等情况,相当详细。由于是当时人记当地事,所以可信度很高,为我们了解晚清时期的重庆城具体状况提供了一份极为珍贵的资料。

这幅图是2005 年4月从美国耶鲁大学图书馆复制回来的。张云轩其人史无记载,据图中说明只知他是清河郡(汉魏置,治河北淮河或山东临清)人,好学善画喜游。地图上没有注明绘制的时间,有人认为作于光绪十二年(1886),不知何据。

从其内容看,城内戴家巷有“美奥福音堂”,据民国《巴县志·宗教》和重庆市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编《重庆宗教:重庆基督教大事记》载,此堂为光绪七年(1881)美国传教士鹿依士所建,则图的绘制不会早于此年;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藏有一张《增广重庆地舆全图》,此图署为刘子如绘,并谓是“就云轩张君旧图扩而充之”。此图长江中画有“立德轮船”,而据立德《扁舟过三峡》一书记载,他是1898 年3月驾“利川号”轮船首航重庆成功的,这在当时的重庆是一件大事,则刘子如图绘制时间的上限当在其时。而刘氏既云所据为“旧图”,则张云轩图绘制的时间距刘子如图已有相当时日。据此,张云轩图绘制的下限应在1898 年之前。所以我们只能谨慎地说,这幅精美的地图约绘制于1881—1897 年,并且在19世纪80年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重庆府治全图》中标示的城墙,基本上就可以看作是戴鼎所筑。戴鼎之城的最大特征就是有“九开八闭”之门。哪九开?朝天、东水、太平、储奇、金紫、南纪、通远、临江、千厮诸门;哪八闭?翠微、金汤、人和、凤凰、太安、定远、洪崖、西水诸门。一开一闭相间排列,但在储奇门和金紫门之间无闭门,以合八闭之数。开门都比闭门大,且有城楼建筑,多数还有瓮城。这些门有的是新开的,有的可能是原来就有的。在以后的年月中,各门形成了不同的区域特色,民间有谚曰:

朝天门,大码头,迎官接圣;

千厮门,花包子,白雪如银;

洪崖门,广船开,杀鸡敬神;

临江门,粪码头,臭得死人;

定远门,较场坝,舞刀弄棍;

通远门,锣鼓响,看埋死人;

金汤门,木棺材,大小齐整;

南纪门,菜篮子,涌出涌进;

凤凰门,川道拐,牛羊成群;

金紫门,恰对着,镇台衙门;

储奇门,药材行,医治百病;

人和门,火炮响,总爷出巡;

太平门,老鼓楼,时辰极准;

太安门,太平仓,积谷利民;

东水门,正对着,鲤跳龙门;

翠微门,挂彩缎,五色鲜明;

复兴门,溜跑马,快如浮云。

谚中少了西水门,多了复兴门。这是由于民间对“九开八闭”门的不同认识而导致的。此外也有其他版本,内容与此稍异,但大体意思差不多。各门的特色与重庆地势和交通条件分不开。重庆城建在半岛上,又是个山城,其地形是中间高两边低:东—南为长江河谷,比较低平,过去城区的主要繁华地段就在这里, 称为下半城,中部突然升高,城就建在山梁上,称为上半城。北边临嘉陵江一侧江岸陡峭,早期的城墙可能没有建在江边。这里曾发现过一些汉代墓葬,可以说明这一点(中国传统要求死人都要葬在城外)。这一带扩入城内的时间,可能在彭大雅或戴鼎之时。因此城内交通并不方便,坡多坎多,道路复杂,尤其上下半城之间,多由又高又陡的石级相连,让人仰息抚膺。江边诸门,都是水码头,南来北往的货物,都选择在离市场、消费区、堆栈处较近或者交通方便的码头上下船,以减少运输费用。久而久之,就形成各门的特色。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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