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鼓敲夏
□ 作者 尚庆海
“西园春去绿阴成,已觉南窗枕簟清。帘卷斜阳归燕入,池生芳草乱蛙鸣。”蛙鸣是乡村诗意的存在。
每到夏天,乡下的田间地头,有沟就有水,有水就有蛙鼓声声。绿莹莹的草绕着田间,缠着小路,围着村庄,绵绵不断,一如蛙鼓声声,不绝于耳。
夏夜听蛙鼓,是浪漫的。晚饭过后,漫步野外,溶溶月下,清风轻送,不管走到哪里,都感觉那呱鸣声就在脚下、身后、眼前,甚至就在手边,仿佛伸手就可以抓住。仰头望月,那蛙鼓又似从天上而来,路边的树枝上似乎也垂挂着蛙鼓,若低头搜寻,又仿佛就立于草尖,如果不小心打个趔趄,也会撞落一地呱鸣。
一场夏雨过后,小河涨满,河边青草萋萋,湿润的泥土气味弥漫开来。蛙鼓此起彼伏,前呼后应,唤醒了庄稼、唤醒了土地,也唤醒了整个夏天。
偶尔,声势浩大的蛙鼓会戛然而止,瞬间一片寂静,使天地间倍感空旷,没了这天籁般的的呱鸣,夏夜的星空是否会黯然许多?屏息静听,似乎慢慢地又有蛙在轻轻咕呱,一声,两声,零零星星断断续续,似在召集,四方有了稀疏的回应,片刻,八方蛙鼓声纷至沓来,汇聚在一起,跌宕起伏,又复万蛙齐鸣。
“独坐幽园里,窗开竹影斜。稀闻更转漏,但听野鸣蛙。”聆听蛙鼓敲夏,梦里一片稻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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