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初期,中共中央南方局委员、四川省委书记吴玉章在重庆战斗生活多年,留下了不少感人故事。
抱病登台作演讲
1938年初夏,吴玉章从重庆回四川荣县老家探亲途中,应邀在该县中心小学作了一场抗战形势演讲。
当年亲耳聆听了演讲的原渝中区政协副秘书长王忠笃回忆,身着麻灰色中山装的吴玉章,登上临时搭起的讲台,用乡音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的演讲。他语音朗朗地说:“中华民族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还有人在高喊什么‘攘外必先安内’,我说‘安内必先攘外’。地不分南北,人不分阶级,为了救亡图存,每一个同胞都应该肩负起抗日救亡的责任。当前应该实行减租减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全力以赴,直至抗战胜利。”演讲结束时,吴玉章带领全场高唱抗日歌曲。
其实在演讲过程中,吴玉章脸上不时露出难受的表情。后来才知道,他那天是抱病演讲的。
吴玉章的演讲在听众心中播下了革命的火种,师生们纷纷走出校门,书写标语,教唱抗日歌曲,掀起了抗日救亡的高潮。
四处奔走促抗战
1939年5月,正在领事巷法国仁爱堂医院住院的吴玉章,被中共中央南方局安排到北碚北温泉疗养。此地虽远离市区,但仍有不少民主人士前来拜访。他经常与拜访者彻夜长谈,就抗战形势、国共合作交换意见。7月7日,吴玉章在《新华日报》发表《纪念七七抗战二周年对于抗战的检讨》一文,对国民政府在抗战中的表现作出全方位批评。
同时,吴玉章还为抗战四处奔走。7月下旬回延安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8月下旬经西安辗转返回重庆,为即将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一届四次会议作准备。在此期间,他白天走访国民党上层人士,在红岩村与民主党派人士一道接见印度国民大会领袖尼赫鲁;晚上伏案撰写大会提案和文章。在9月中旬召开的国民参政会一届四次会议上,吴玉章积极向出席会议的各界人士阐明中共关于抗战和统一战线的立场、方针、政策,宣传团结进步,他领衔提出“结束党治,实施宪政案”引起很大反响,沈钧儒 、王造时等参政员也相继提出要求改革政治,保障各抗日党派合法地位、保障人民权利等提案,迫使国民党当局同意准备实施宪政。
临危受命守阵地
1945年12月16日,吴玉章随周恩来率领的中共代表团,由延安飞抵重庆,参加历时22天的政治协商会议。
1946年春,国民党蓄谋撕毁停战协议和政协协议,政治局势急剧演变。中共中央为应付时局变化,决定成立公开的四川省委,继承中共中央南方局留下的事业,继续开展统战工作,进行合法斗争。4月30日,在中山三路263号中共代表团驻地举行的离渝前最后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周恩来公开宣布四川省委成立,并介绍省委书记吴玉章、副书记王维舟与记者见面。
吴玉章临危受命,面对日益恶化的局势,以中共代表团驻渝联络处代表和四川省委书记的公开身份,驻守曾家岩,全面领导重庆《新华日报》和西南地区党的各项工作。
随着内战步伐加快,重庆的白色恐怖日益加剧。吴玉章经请示党中央,决定缩小组织,分批送一部分同志撤离回延安,他自己留下来坚持工作并做好最坏打算。他在给党中央的电报中写道:“坚持到底,要保存这一敌后的堡垒。危险是危险,至多不过牺牲,我们不怕牺牲。”
1947年2月28日深夜,国民党当局突然出动数百名军警宪特,武装包围周公馆,查封公私财物,强行集中人员,软禁吴玉章和工作人员。经过坚决斗争和据理强求,在渝中共人员分别于3月8日、9日顺利返回延安。
情真意切悼亡妻
1946年10月24日,正在重庆坚持工作的吴玉章接到爱妻游丙莲病故的消息。当晚,他怀着十分悲恸的心情,提笔写下《哭吾妻游丙莲》祭文,述说自己身处险境、重任在肩,不能回家为妻子亲殓送葬的苦衷。
吴玉章18岁与游丙莲成婚后,离家外出读书,投身革命,三度出国,与爱妻一别14年。1938年6月来重庆,曾回故里一次,在家同妻子也只团聚3天。后从延安到重庆,荣县老家离重庆近在咫尺,因公务在身也无暇回去。惊闻爱妻病逝,他在祭文最后一段动情地写到:“亲爱的丙莲,我们永别了!我不敢哭,不能哭,我不愿哭。因中华民族优秀儿女牺牲得太多了,哭不能了事,哭无济于事……国内民不聊生,内战烽火遍地,满目疮痍,我何敢以儿女私情,松懈我救国民的神圣责任。我只有以不屈不饶、再接再厉之精神,团结我千百万优秀儿女,打到新的帝国主义,新的法西斯蒂,建立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繁荣的新中国,以慰你在天之灵。丙莲,安息吧!”
吴玉章文情并茂、感人至深的祭文为人们传颂,而他对党和人民无限忠诚、公而忘私的奉献精神更为人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