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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政协报春秋 周恩来千里送菌种 三赴成都寻访“联圣”足迹 亭溪——那一片失落的风景 寻访重庆第一座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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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03
三赴成都寻访“联圣”足迹
□ 作者 庞国翔

我到过成都无数次,或开会学习,或旅游访友,但有三次去成都,只为一事——寻访清末巴蜀才子、被今人誉为“联圣”的江津秀才钟云舫在成都的诗联创作“足迹”。三次寻访,我都记忆犹新。

巴蜀不分家,山水相连,文化相同,血脉相融,许多重庆人的亲亲戚戚在成都,许多成都人的三姑四姨在重庆。历史上,巴蜀一家就演绎出许多故事,创造了辉煌的巴蜀文化。

清代重庆府江津县出了一个当时就被称为“巴蜀才子”的秀才钟云舫,因他对中华楹联艺术做出伟大而不可磨灭的贡献,被今人誉为“联圣”。他虽生于江津、长于江津、逝于江津,却成名在成都。他最为经典的几副楹联作品也是在成都创作的。他一生至少五次去过成都,每次都创作了大量的诗联作品。

钟云舫到成都重要的有两次。清光绪二十年,因写诗联批判和揭露衙令朱锡蕃狎妓嫖娼,被官府革去廪银、关了学馆,他背井离乡,逃到成都,在锦江河畔的望江楼下,以代笔写书信为生。一天他登楼望远,联想到自己妻离子散的遭遇,悲怆之感油然而生,写下在中华楹联史上堪称最为经典之一的210字的长联《锦城江楼联》。九年后,他又因写诗联抨击官府衙门的腐败,被构陷押解到成都,关押在四川提刑按察司待质所待质(羁押所)。官府对他实施“软打整”,不质询不审讯,一关就是三年。钟云舫在狱中创作了许多长诗和诗文。特别是在无一典籍可作参考的情况下,创作了光耀古今的1612字的“天下第一长联”《拟题江津县临江城楼联》,该联被称为中国楹联界的“国宝”。

2006年,重庆组织一批文化界专家开展对钟云舫的研究。因在江津的文化部门工作,我也被选入课题组。为使研究更有成效,课题组决定到成都寻访钟云舫创作作品的地方,如锦江畔的望江楼、被关押的提刑按察司待质所等地。

2008年10月下旬的一天,我与课题组另外两名同志来到成都。因事先没有联系向导,我们三人费了很大力气,到了锦江边的望江公园。百余年前的江津人钟云舫就在此写了中国三大长联之一、楹联经典中的经典——《锦城江楼联》。当我们走到此地时,公园内正在热火朝天施工作业,紧闭的大门旁立有一块“谢绝参观”的牌子。我们只好赶往位于城郊新都的宝光寺,钟云舫在这里也创作了许多名联。然而在此寻找了老半天,却一副也没有找到,我们只好赶到省图书馆,查明关押钟云舫的提刑按察司待质所,就在“科甲巷”。但科甲巷在何处,问了多人也不知。没有收获,我们只好转向西南交通大学,钟云舫102岁的嫡孙钟维相就住在这里。我们拜访老先生,收集到钟云舫的印章等宝贵资料,这算是此次成都之行的最大收获。

第二次成都之行是在2014年底。事前我在央视看了电影《黎明》和电视连续剧《解放大西南》,两部作品都有1949年底蒋介石败走台湾的头晚,带着儿子蒋经国到望江楼上去读《锦城江楼联》的场景。“蒋介石”对“蒋经国”说:“这是江津秀才钟云舫的楹联……”因为这两部作品,所以我认定望江楼上至今仍挂着钟云舫的长联。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了锦江公园,真的看到了《锦城江楼联》挂在望江楼的底楼两侧。我们很是激动,想登上楼顶看看,但楼门紧锁,只有望梯止步。由于事急,这次我们仍然没有找到科甲巷,转而到新都宝光寺一趟,却也没能找到钟云舫诗联的半丝墨迹。

第三次到成都是在去年10月。这次我们事先请成都的一家文化单位做了功课,打听了锦江公园、宝光寺的开放时间和科甲巷地点。成都人很热情,也很认真。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位于一个闹市区的原清代四川提刑按察司待质所所在地科甲巷,然而这里只剩下一小处古建筑了。我们又很快来到望江公园,再次欣赏长联后登上望江楼顶。在这里有了新的发现——楼顶挂着清代两广总督刘长佑入蜀“追剿”太平军时,登此楼所写下的一上联:“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没有下联。刘总督出此上联意欲为难巴蜀文人,不想至今望江楼上还挂着这半联。我当即告诉解说员:钟云舫在《振振堂联稿》中对此联有记载,他曾出过三个对句:其一:寻春院里寻春怨,春院一层,春怨一层。其二:朝天阙下朝天子,天阙万年,天子万年。其三:成都府外成都会,都府重开,都会重开……巴蜀文人并没有被刘长佑难倒。我们又来到宝光寺,查阅了大量资料,终于在寺方提供的文献中找到了署名江津县人钟云舫为宝光寺撰写的楹联作品。此行收获颇丰。

其实,钟云舫还在成都武侯祠、杜公词、三苏祠、灌县二王祠以及青羊寺、华阳寺、大觉寺、龙泉驿和青城山、峨眉山等地,创作了大量的诗联作品,赞美这些地方美丽的风景和厚重的人文。

结束第三次成都之行,回到江津后,我们还给成都的相关单位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在望江楼悬挂的《锦城江楼联》署上钟云舫的名,以尊重古人、尊重作者。同时,也希望在刘长佑的残联上,补上钟云舫应对的下联。刘总督意欲为难巴蜀文人,其实,巴蜀既出武将,更出文人。后来,成都方给了我们回复,表示要落实。我们深感欣慰。

录入: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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