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一过,天气变热,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初夏的暖风吹过原野,麦浪滚滚枇杷黄。
与女友一起去近郊的和平村,天气晴好。走到一户农家小院后,猛一抬头,一树金黄的枇杷,密密麻麻,挤满枝头。
一老妇从院子里了走过来。“阿婆,您家的枇杷结得真好啊。”阿婆笑着点头:“这棵枇杷树从来没打过农药,虽然小,但味道纯正。”她拿起一把铁钩子钩下一串来,递给我们:“来,你们尝尝。”撕开外面那层薄皮,露出厚实的果肉,果香弥漫,水分充足味道酸甜,正是纯天然的土枇杷美味。
“阿婆,这枇杷真好吃,您卖不卖,我们买点。”我说。“我这枇杷没卖过,你们要吃,自个儿摘就是。”阿婆热情地说。她站在枇杷树下,一脸慈祥,让我想起老家的周大婶。
村里种枇杷树的人家并不多,枇杷也就显得精贵些。枇杷花,盛开在寒冬,一簇簇一串串,白里带黄。春天来时,花朵凋谢,枝头上结出一个个小枇杷。暮春初夏,枇杷像害羞的小姑娘躲在绿叶间,由青转黄。孩子们的心被撩拨得发慌,往往等不到枇杷成熟,就迫不及待想要尝鲜。
我们趁大人外出干活时,偷偷溜到村头王大爷家的枇杷树下,有的爬树摘果,有的在树下接应,有的盯梢。没熟透的枇杷又酸又涩,我们却吃得有滋有味。枇杷树下,成了我们的“乐土”,我们常常乐在其中,忘乎所以。有时,正吃得欢,突然有人喊:“快跑,王大爷回来了。”大家拔腿就跑,四处逃散。“给我站住,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枇杷还没熟就来糟蹋。”王大爷愠怒地跺脚,嘴里骂骂咧咧追赶,等他追上来时,我们早已跑得没影儿了。
“榉柳枝枝弱,雨熟枇杷树树香。”枇杷成熟时,那黄澄澄的果实,与密匝匝的绿叶相映衬,黄果绿叶,分外好看诱人。隔壁周大婶家那棵枇杷树长得格外精神,结出来的枇杷个大汁多,酸甜可口。
周大婶对乡邻热情友善,枇杷总是卖一半,送一半。有一天,我们跑到周大婶家偷摘枇杷,正好被她撞见,大家都不敢出声,等着挨训。“来,用铁钩。”周大婶没发火,还帮着我们摘,大家面面相觑。“吃吧,枇杷甜吧?”她笑着问。“甜,真好吃。”我们连连点头。
那年,奶奶久咳不止,寝食难安。周大婶得知后,特地摘了枇杷叶和枇杷送到家里来,母亲将枇杷叶煎水、枇杷熬成枇杷膏给奶奶喝,奶奶喝后咳嗽渐渐减轻,没多久就全好了。
离家多年,每当枇杷成熟时节,便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土枇杷,那酸甜的记忆里,弥漫着家乡泥土的芬芳,咀嚼出朴素乡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