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红叶 邓红斌 摄

初冬，是时候去巫山赏红叶了。

山里有座城，城里有座山。巫山县城依山临江而建，推窗即可看江，开门即可见山。彼岸青山高耸入云与天相接，此处山城错落有致直抵长江。江水碧绿得犹如一面镜子，拓印下蓝天白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云雨著称的巫山，成为文人诗中之惊艳，墨客纸上之丹青。明代诗人卢谦曾泛舟巫峡，写下“飞峡云容白，悬江树影红”的诗句，道出三峡红叶之美。

到了巫山方才知晓，巫山的红叶似花非花，似火非火，风吹不灭，霜打不凋。朋友告诉我，于巫山红叶，不能仅仅只看，而要去赏。赏巫山红叶有两种选择，乘船沿江远眺，驱车盘山近赏，各有不同的感受。

一大早，我们便来到码头，登上画廊船。太阳从远处的文峰观山头弹射而出，微风腼腆吹来，吹得那满山的红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荡漾过去，而后一圈又一圈涟漪回来。远远望去，对岸的山峰被一片红浸染，在蓝天白云之下碧水之上更显纯粹、深邃。友人惊叹，巫山的红叶红得磅礴大气，红得自然洒脱。熟透的红像一团团火焰，正在燃烧。这种红，赏心、悦目；这种红，温暖，有情怀。

此时的我们畅游在高峡平湖、满山红叶之中。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的红叶兴奋地挥舞着，像是在问好。随行的友人即兴说：“那红叶树，就是燃起的灯盏，长江上亮起的航标灯，在导航每一滴奔赴东海的江水和过往的船只。”船笛声一响，惊得两岸的红叶翩翩起舞，似一只只火蝴蝶在扑腾，仿佛一面面旗帜迎风招展。船身经过的地方，都是一帧帧令人心动的风景。

小三峡红叶也值得一探。小三峡以峡谷著称，峰如刀削，谷似缝隙。穿行其间，时而疑无路，时而峰回路转。两侧山峰时而向内挤压而来令你心惊胆战，时而向外拉伸开去让你豁然开朗。在悬崖峭壁上攀援的猴群，让我们放缓心中的紧张，安心地去欣赏红叶。红叶树，它不择土壤肥沃，不挑水分多少，只要给它一席之地，便可向阳而生。

体验过水上赏红叶，我们更不想放弃近距离接触红叶的机会。在朋友的带领下，我们驱车沿着山峰盘旋而上，到达了神女峰。站在山头上，周围是一片醉心的红，一团团升腾的雾，迷恋在神女峰左右，火红与雪白相融，蓝天与碧水相映，这种独特的美只有在巫山才能遇见。

登上峰顶，放眼望去，一山又一山，一岭接一岭，这儿一丛，那儿一树，或枝丫挺立，或曲折低垂，由淡至深，呈现出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绚丽景观。最为赏心悦目的是，立足神女峰顶，天高云淡，巫峡的恢宏壮丽尽收眼底，让人有一种气壮山河的感觉。在蓝天白云的掩映下，满眼梦幻般的红叶铺天盖地，染遍了千山万壑。江风漫卷，片片红叶随风起舞，恍若火苗飘向空中，照得我们脸庞也红润起来。

红叶坡、红叶谷、红叶山、红叶沟……朋友遥指山的那一边，满是观赏红叶的线路。我打趣地说：“赏遍巫山红叶，那就到了春天了吧！”风起，沙沙的红叶声，像是在歌唱，更像是对我们的挽留。放眼望去，山的磅礴，水的旖旎，都只是巫山红叶的注脚。

巫山红叶红了，去趟巫山吧。